1993年6月17日凌晨,中越边境友谊关。
闷热的夏夜中,二十辆解放牌卡车排成长龙,缓缓驶向海关监管区。车身上“广西化工进出口“的蓝色漆字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第三辆卡车的集装箱侧面,贴着醒目的危险品标志——4.1类易燃固体:红磷。
谢一扬站在海关办公楼三层的监控室里,指尖的香烟已经烧到滤嘴。他透过单向玻璃盯着那辆卡车,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张铁柱的机械臂在全息投影上标记着温度曲线:“箱体内部已达42度,再升高可能引发光刻胶变性。“
“让越南人动作快点。“谢一扬碾灭烟头,铂金袖扣在控制台上刮出刺耳声响。投影角落的报关单数字在跳动——这批标注为“红磷“的货物,实则是美国禁运的KRF-248nm光刻胶,足够支撑武汉光谷三个月的芯片生产。
对讲机突然爆出越南口音的惊呼:“检查站要求开箱!“谢一扬的瞳孔骤缩。监控画面里,戴着“海关稽查“臂章的中年女人正用检测仪扫描集装箱,她身后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边防武警。
“启动B预案。“谢一扬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集装箱底部的液氮罐立即启动,白色冷雾从伪装成排水孔的管道喷涌而出。稽查员手中的检测仪屏幕突然结霜,发出刺耳警报。
“怎么回事?“稽查员后退两步。她不会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化工集装箱内壁镀着航天级隔热材料,夹层中流动的液态氮能将核心区域维持在零下20度——这是谢一扬用三吨稀土从乌克兰军工专家手里换来的冷链技术。
张铁柱的机械眼红光闪烁:“河内那边来消息,阮将军要加价30%。“投影切换至越南海关办公室,满脸横肉的军官正把玩着谢一扬上周送去的劳力士金表,表盘背面刻着“四海一家“的汉字。
“告诉他,再加价就曝光他儿子在澳门的赌债。“谢一扬的皮鞋尖碾过地上的一张照片,那是阮文雄在葡京酒店贵宾厅输掉200万美元的监控截图。照片边缘还露出澳门黑帮教父崩牙驹的半张脸。
卡车队伍突然停滞。监控画面里,稽查员坚持要取样送检,她手中的试管已经贴上封条。谢一扬的指甲陷入掌心——只要一滴光刻胶暴露在常温空气中,所有伪装都会败露。
“让'事故'发生。“他按下手表上的加密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