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珠顺着防辐射混凝土滴落，郑南舟的战术目镜上泛起青铜色涟漪。他靴底碾碎的萨满鼓残片突然颤动，鼓皮上镌刻的鄂温克族熊灵图腾竟渗出暗红色血珠。
"你的基因锁还剩37秒解冻。"林语薇的耳语夹杂着电流杂音。她背靠的隧道墙壁突然龟裂，克格勃第三总局1952年的审讯记录羊皮纸如蝶群纷飞，泛黄的西里尔字母在空气中燃烧成敦煌飞天的飘带。
冬宫首领的机械佛躯体正在发生恐怖的形变，鎏金佛首裂开九道青铜纵目，释迦牟尼的面容竟与三星堆青铜大面具完美重叠。祂脖颈处《山海经》记载的相柳毒血，此刻正沿着千手观音的机械臂流向地铁轨道——那些暗绿色液体接触铁轨的瞬间，竟长出无数扭动的青铜根须。
"看钟！"林语薇突然厉喝。隧道尽头悬浮的量子梵钟表面，十二节良渚神徽正在重组时空坐标。郑南舟的战术手套触碰到腰间青铜剑柄的刹那，剑鞘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三对黄金瞳。
机械佛的电子诵经声突然切换成四川方言："格老子的，三星堆的青铜喂不饱相柳的九个脑壳！"千手观音的机械臂瞬间分解成青铜神树枝桠，末端的鎏金佛手全部异化为相柳头颅。其中一个蛇首猛然咬住林语薇的防护面罩，毒牙在纳米纤维上擦出三星堆太阳轮的火花。
郑南舟的青铜剑终于出鞘，剑身甲骨文在相柳毒血映照下浮现出血色密码。当剑锋斩断第三个蛇首时，飞溅的毒血竟在半空凝结成《山海经》竹简，记载着相柳"九首食于九山"的禁忌。
"三十秒！"林语薇的九尾狐基因在防护服下剧烈躁动。她扯断被腐蚀的呼吸面罩，舌尖舔过隧道墙壁渗出的冷凝水——水中居然带着金沙遗址祭祀坑的朱砂味。量子梵钟的震荡波此刻扫过战场，所有人影突然倒映出双生重影：一个穿着21世纪战术装备，另一个却是身披良渚神徽玉甲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