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张恪安。”林涛的枪口对准对方眉心,“你的‘剧团’成员都已落网,张青在洗衣公司被捕,苏晚晴也交代了所有细节。”
张恪安突然笑了,他扯掉风衣,露出里面的靛蓝色戏服,胸前别着十二枚剧院徽章:“哥哥说过,真正的戏剧没有终章。你以为这些徽章是成员证明?不——”他撕开衣领,胸口纹着巨大的笑脸,每个徽章都嵌在笑脸的褶皱里,“这是观众的入场券,而我......”
他掏出藏在导筒里的遥控器,拇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是永远不会谢幕的报幕员。”
秦明突然福至心灵。他想起VIP座位下的数字组合,想起张恪勤的死亡报告,想起所有案件中反复出现的“3”和“7”——那是戏剧的三幕七场结构,是张恪勤兄弟对“完美戏剧”的偏执追求。
“你根本不想杀我,”秦明扔掉解剖刀,“因为我是你‘终章’里最重要的观众。张恪勤的‘安可剧本’里,主角必须在观众的注视下完成自我审判,而你......”他指向摄像头,“需要我活着,让这场直播的‘真实感’达到高潮。”
张恪安的拇指颤抖了。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林当带领的特警队正在解救人质。他突然转身冲向窗口,却在跃出的瞬间被林涛扑倒——窗外不是自由,而是早已布置好的特警网。
“为什么......”张恪安被按在地上时,眼神第一次露出茫然,“哥哥说这样能成为传奇......”
“因为他把你当成了棋子。”秦明捡起掉落的导筒,里面滚出张恪勤的最后一封信,“他在利用你的疯癫,完成自己的‘不朽’。”
信纸上,张恪勤的字迹力透纸背:“安,当你看到这行字时,哥哥已经化作戏剧的一部分。记住,审判者的光芒需要鲜血点燃,而你的血,将是最完美的燃料。”落款日期是他“假死”的前一天,信纸边缘沾着的,是张恪安的碘伏痕迹。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爬上解剖台时,秦明终于打开了张恪勤的导演椅暗格。里面是卷微缩胶片,记录着2012年那场医疗事故的完整真相——张恪勤兄弟的父亲坠楼前,曾被张恪勤注射了致幻剂,所谓的“审判者剧团”,从一开始就是场为掩盖弑父真相的疯狂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