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分，刘杰明的笑容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他端起醒酒器，将深紫色的红酒缓缓倒入我的杯中，酒液撞击杯壁的声响像极了解剖室里骨锯切割肋骨的震动。
"秦科长对食材很有研究？"他用银质餐刀挑起乳猪脆皮，油脂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斑点，"这道菜的精髓在于腌制，用的是祖传的'七味卤水'——当归、桂皮、香叶，还有一味最关键的......"他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血腥的甜腻，"你猜是什么？"
我的手指在桌下握紧了藏在袖管里的录音笔。三天前在屠宰场冷库发现的防腐液成分检测报告此刻还在口袋里发烫——那是一种医用级甲醛和动物血清的混合物，和十五年前连环杀人案现场残留的化学物质完全吻合。
"是福尔马林吧？"我将红酒杯推回去，杯壁上的指纹清晰可见，"刘老板不仅精通烹饪，更擅长让死人'保鲜'。"
宴会厅的钢琴声戛然而止。离我们最近的保镖突然伸手去摸西装内袋，我立刻将整盘乳猪扣在他脸上。猪油糊住保镖眼睛的瞬间，林涛带着特警队踹开雕花木门，黑色枪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别动！"林涛的声音在宴会厅炸响。但刘杰明比我预想的更疯狂，他抓起桌上的雕花烛台，翡翠袖扣在挣扎中崩落，滚到我脚边时，我看清了内侧刻着的编号——正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女大学生身份证后四位。
"你们永远找不到证据！"刘杰明将烛台抵住自己咽喉，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那些混在猪肉里的骨头，早就在食客的肠胃里消化成粪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