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桃往前指了指,“哎哟,刃无涯刺杀姑娘的破庙不就在前面嘛!”
二人合力将刃无涯扶到破庙里面,还真是想不到,上一次刃无涯在破庙里面对沈星月喊打喊杀,如今时过境迁,换的沈星月在此为他治伤了。
破庙的两扇木门早就在上次的打斗之中被踢翻了去,冷风簌簌进来,素桃将两扇掉下来的木门重新堵在门口,扭头见沈星月已经用火折子点燃了供台上的两小截蜡烛,便道,“姑娘,我去外面寻点枯树枝来,您一个人在这害不害怕?”
沈星月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人,笑道,“无妨,还有个人陪我。”
素桃安心出门捡树枝去了,她也不敢走远,只在近处的地方搜寻拾捡。
庙内,沈星月收拾出一块空地方,将自个身上的黑色斗篷垫在下面,扒开刃无涯的衣裳给他做简单的伤口包扎。
她带来的药极其有限,保命之外还能做些止血与包扎。
不多时,素桃从外面抱着一堆干枝过来。“姑娘,他怎么样?”
沈星月觑他一眼,叹道,“命算是保住了。”
“如此就好,也不算是浪费了姑娘这么久的谋算。”
火柴堆终于点起来,火光顿时照亮整个破庙,木门将外面呜呜噎噎的声音挡在外面,两个女孩共用一件氅衣,外头的天色泛白,想来很快就到明天了。
“姑娘...”素桃犯困,“您怎么什么都不怕?”
不怕在破面之内被人刺杀,也不怕在乱葬岗内救人,甚至还能独身查清当年沈府掩藏的事实,将沈怀良和柳木统统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说沈家拿嫡长女是个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的性子,素桃想,方不尽然。若是姑娘真的是传闻中的这样,那他们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又算什么?
在姑娘眼里,不过都是跳梁小丑罢了。
沈星月不敢犯迷糊,在空寂的庙内道,“无非就是见得多了,便不怕了...”
二人在破庙之内絮絮叨叨,却并不知道原先藏在乱葬岗之内的一团黑气在嗅见沈星月的味道之后,缠去了破庙。
极淡的黑气在月色下薄如蝉翼,徐徐流动。似是一层薄薄的结界,垄断了外部与内部。
次日天亮。
素桃猛地磕了下下巴,霎时清醒,睁开眼,地上的火堆已经灭了,余灰泛着冷意。她左右一看,不见沈星月的人影。
神色顿时慌忙起来,素桃将身上的斗篷一扔,忙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