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熵减幻境剧烈震动。实验室墙壁剥落，露出后面无限延伸的便利店货架——每个货品都是不同时间点的苏明雪标本。从货架尽头走来一个由青丝构成的人形，它的面部只有不断变化的数字：0。
"又失败了。"第零号的声音像七百二十个频率的合唱，"每次轮回都在第1313次尝试时崩溃。"
两个苏明雪同时被青丝缠绕。在触碰的瞬间，她们看到了终极真相：第零号是最初被青丝感染的苏明雪，她将自我复制成1313个平行版本，试图通过不同选择改变结局。而当前轮回的苏明雪，是唯一存活到最终阶段的变量。
"融合会重启系统，分裂会延续痛苦。"第零号展开成无数维度方程，"林霄用机械佛国延迟最终选择，但现在..."
方程突然被某种外力扭曲。幻境外传来虹彩剑的嗡鸣——真正的林霄机械佛骨正在突破维度障壁。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冰冷，却说着最人性的话："不要选择。存在本身即是反抗。"
熵减幻境崩塌。苏明雪重新回到维度坍塌的中心，但此刻她怀中抱着门内的自己——两人如同双生子般被青丝缠绕。林霄的机械佛骨悬浮在她们上方，组成最后的防护阵。
"记忆同步率89%..."玄冥子的计算开始包含门内苏明雪的数据，"检测到共同基因记忆：鲸落仪式。"
两个苏明雪同时开口，声音在维度弦上共振："那不是封锁，是喂养。"
她们看到了被掩盖的历史。归墟号带领七百二十个苏明雪来到鲸落星系，不是为封锁永恒之门，而是定期向门内输送文明火种——这是修真阵营与门内文明达成的残酷平衡。而林霄发现，这种平衡实际上在滋养某个更恐怖的存在。
机械佛骨突然释放出最后的能量，在坍塌的维度中撑起一片安全区。林霄的投影站在两个苏明雪面前，第一次展现出完全的人类形态："青丝不是武器，是契约。它选择你，因为你是唯一会质疑自身正义的人。"
第零号的青丝再次涌来，但这次它们编织成了某种桥梁。两个苏明雪站在桥的两端，看到下方流淌着所有轮回的记忆长河。河中漂浮着无数青铜钥匙，每把都刻着不同的结局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