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过身，胸前的怀表链闪着金光。他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但眼神却苍老得可怕。"把种子给我吧，时间不多了。"
林小雨下意识地递出种子，却在最后一刻缩回手。陈北斗最后的警告在她脑中炸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你不是真的。"她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了黑板。
男子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流动的数据流。"聪明的姑娘。"他的声音变成了电子合成音，"但你以为自己有选择吗？"
教室的墙壁突然融化，露出外面扭曲的虚空。无数双半透明的手从地板伸出，抓住林小雨的脚踝。怀表从男子手中落下，表盘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林小雨拼命挣扎，突然摸到口袋里的钢笔——那是陈北斗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拔出笔帽，狠狠扎向最近的那只手。
"啊——！"
一声非人的尖啸中，幻象如玻璃般碎裂。林小雨发现自己跪在真正的圣所里：一个布满管道的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锈蚀的机械计算机，上面插满了真空管。墙上的老式仪表盘疯狂摆动，某个压力计的指针已经冲进了红色区域。
"身份验证通过。"机械计算机突然发出声音，几个真空管亮起暗红色的光，"请输入初始代码。"
林小雨颤抖着站起来。陈北斗没告诉她什么代码，但黑板上那些公式...她扑到操作台前，开始输入记忆中的公式：E=mc2，∫e?dx=e?+C...
"错误。最后尝试机会。"计算机发出警告，某个部位的齿轮开始冒烟。
汗水滑进林小雨的眼睛。她突然注意到操作台上刻着一行小字：教育即唤醒。这是陈太一最着名的教育理念。
她深吸一口气，在键盘上敲下：AWAKEN（唤醒）。
机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有真空管同时亮起。地板开始震动，墙上的管道喷出白色蒸汽。在漫天飞舞的齿轮和火花中，林小雨看到种子自动飞向机器核心，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
一道蓝光从机器顶部射出，在空气中形成全息投影——是年轻时的陈北斗，她穿着50年代的连衣裙，正在给一群孩子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