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家明摆着不给了,你就得光着腚受着!
时望飞眼底升起怨毒,他阴暗地想:这姓杜的!不就是仗着捏住了时昭这个时家独苗吗?
觉得老子没用了?
给老子脸色看是吧?
真当老子是软柿子?
等着瞧!
有些东西,尝过甜头再失去,可比从来没得到过痛苦百倍!
时望飞绝不甘心就这样被打回原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恐慌,脸上硬挤出笑容,对着杜司令的板寸头:
“杜司令,您看……这事儿闹的。”
他搓了搓手,脸上堆笑,压低声音,抛出诱饵:
“听说您家千金还在东北插队?吃苦了吧?”
“我们部里……最近恰好有几个回城的名额下来了,挺紧张的……”
他观察着杜司令的发旋,小心翼翼地加码,“您看,能不能帮着劝劝夏团长?让我们先把时昭接回去?”
“孩子这么小,放在部队,总归不如回自己家安心啊!”
“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准备不足,您批评得对!”
“但老爷子还在京市看着呢!有他老人家在,谁敢对时昭有半点不好?您说是不是?”
看杜司令一直不肯抬头,他把时老爷子搬了出来,试图增加分量。
回答他的,只有翻页时发出的“哗啦”声。
杜司令那颗板寸脑袋,纹丝不动,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里无法自拔。
时望飞像个傻子一样,站了足足一分钟。
巨大的羞辱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彻底垮了下来。
时望飞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告辞”,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门冲了出去。
罗千雪吓得一哆嗦,赶紧小跑着跟上他屁股后头。
走廊里回荡着两人急促又狼狈的脚步声。
时望飞夫妻俩还没走出多远,身后杜司令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叱骂:
“呸!什么玩意儿!狗东西!”
声音洪亮得估计整层楼都能听见。
罗千雪脚步猛地一顿,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她下意识就想转身冲回去找那个姓杜的理论!
“站住!”时望飞猛地回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神凶狠得能吃人。
他咬牙切齿得喝骂,“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还嫌今天丢人丢得不够大吗?!给我滚回来!”
罗千雪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当然,如果时望飞此刻需要她撒泼打滚去闹,她也能豁得出去。
但看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她瞬间怂了,只能咽下这口气,伸手扶住时望飞气得有些发抖的胳膊,带着哭腔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