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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玄溟身上的伤……
芸司遥仔细回想了一下,脑子里空空荡荡,完全不记得了。
玄溟将她从那隧道暗门里带出来时,身上好像是带了一点血。
因为她闻到血腥气了。
当时的和尚行动无虞,还能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芸司遥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那时候,和尚脸上好像……
并没有伤?
是用了什么术法遮掩了容貌么?
那晚昏昏沉沉,芸司遥总觉得看不清他的脸。像是有层薄薄的光晕拢着,让他眉峰眼角都模糊得很。
觉空没必要对她撒一个随时都能被戳破的谎。
有没有受伤,伤成什么样,一看便知。
芸司遥抬脚走进禅医堂,旁若无人的穿过走廊,腿根泛起酸软。
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既然都受伤了,还做那么狠。
芸司遥抬手按在腰侧。
掌心下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掌心用力攥过的触感。僧人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肉,力道重得留下了道道印子。
腿根的酸软还没褪尽,走快些便像有细密的电流窜过。
芸司遥放慢脚步,穿过一扇又一扇门,终于在最深处停住。
这里有玄溟身上的气息。
她穿门而入,玄溟正坐在床边看经书。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膝盖上盖着块素布,布料边缘隐约洇出点深色,该是伤口渗了血。
额头更明显些,贴着片剪得方正的草药,边缘还沾着些许未拭净的血痕。
芸司遥动静很小,又施了隐匿身形的术法,那些僧人都没有发现她。
可玄溟就像天生带着某种感应,在她双脚踏入房内的下一刻,他便缓缓抬起了头。
目光精准的落在了她身上,冷冽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很难说芸司遥现在心中的感触。
玄溟周身那层若有似无的功德金光,此刻淡得几乎要融进四周。
仅仅双修过一次,他身上的金光便已衰败至此。
佛门将色戒列为重戒,一旦逾越,修行多年的功德便会溃散。
就像筑起的高台骤然崩塌。
原本清净的心境被染污,禅定功夫难以维持。修行之路可能因此中断或倒退,甚至影响对佛法的领悟。
芸司遥觉得后面那些都是狗屁。
破戒了不代表换脑子了,佛法的领悟也不会今天记得,明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芸司遥朝里走了两步,目光掠过他苍白的脸颊,明知故问道:“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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