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昙虽不擅琴律,但对藏品还是很有眼力,仅远远的一眼便识出那是前朝的独幽,不禁感叹道:“国公府真是大手笔,一个小小的春日宴便拿出独幽做头筹。”
常惜嘉戏谑道:“可不是财大气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消你点头,这国公府的家财日后全是你的。”
谢无昙讪笑,若真如常惜嘉说的这般简单,那倒也不错。可惜十年内国公府都由不得沐璟霆做主,哪怕是他的亲事。
不远处的八角亭中,国公夫人一双眼不正往其中一棵桃树下打量。
“那位才是谢二小姐吧。”一位夫人与她道。
国公夫人露出个似有似无的笑,并未搭话。方才她将别人当成了这位谢小姐,那女子肤色白皙,粉面桃花腮,剪水秋波瞳,在一众贵女中也算出挑的。但美则美矣,长相却有轻浮媚态。
国公夫人直嫌自家儿子眼光差,哪知只是闹了个误会。
再看正主谢二小姐,与她相比,方才那位便只余下媚俗,连美怕是都称不上了。
但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门第,国公夫人望向沐璟霆身边的海陵郡主,她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是满意,不仅家世好而且还是个好生养的。
此时已经开始斗茶,这一局的彩头竟是一幅画作。
常惜嘉一看之下立时来了兴致,甚是激动地抓住谢无昙的手道:“如儿,是《早春图》,这画竟然在虞国公府。
你可知这画本是我常家的藏品。当年我爹落魄时,又遇着我哥生了场大病,他只能将收藏多年的《早春图》当了,多年后再有机会去赎时,这画早已易主。十多年过去,现在他都觉遗憾。”
说到此处,常惜嘉颇有感叹。看着架上挂着的画作,眼中皆是不舍,不禁又道:“可惜我不擅点茶,不知道谁能拔得头筹,若对方肯割爱,万两银子也是值得的。”
“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谢无昙开口,故作书生模样,拱手一礼,继续道:“若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