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女皇拜访农家归途,一个高业郡的百姓,当街拦路,被当刺客当场一剑穿胸。
结果此人死前大喊天理不公,朝廷不作为,让他们没饭吃之类的话。
女皇觉得有问题,但人都已经咽气了,再想知道别的,就得查下去了。
好在他还有个同乡在昌京。
从他同乡口中得知,此人来自高业郡,女皇就着令户部将户册,也就是这时候的户籍档案找出来。
结果一找,找出来个乐子。
这人在户籍档案上根本不存在。
结果再一对比其同乡的口供,发现这户人家的户籍档案现在记载的人,是死者死了几十年的祖爷爷。
这就有点好笑了。
活着的人在户籍档案上没出生,死了几十年的人,还在户籍档案上活着。
女皇当时就气笑了。
户籍档案有问题,那田地赋税会没问题吗?
官员会没问题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涉及土地兼并,搞不好就是把王朝送上末路的祸根。
这事必须查啊!
然后这事就交到了都察院手中。
结果温柔刚到梁州,赶往高业郡,桥就断了两座。
所以她才会怀疑,说是洪水冲垮了,就真的是洪水冲垮了吗?
雨势越来越大了,温柔和方照的功夫倒是能过得去江,但其他人过不去啊。
只好将其他人先留在江对岸,他们赶往高业郡去。
......
梁州城。
一座宅院内。
梁州的州令正在亭子里,有些不愉地拨着茶汤:“张司察,听闻这个江云霄是陛下的人,如今虽在都察院,却未必和吴有才是一条心。”
被唤作张司察的人老神在在地哼笑。
“要别人给你面子,你得先给别人面子。
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不想办事,她若是想办事,咱们就让她顺着这条路查下去,让她对上边儿有个交代,不过是一个高业郡罢了。
她若不是真心要查,咱们也要让她到了上边有个交代,剩下的买卖,才好谈。”
不给人家条明路,事办不了人家要担责的,有压力压着的时候,人是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有些人注定是枚弃子。
州令微微一叹:“咱们和秦老弟,无论怎么说,也——”
张司察举止优雅地放下茶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出口的话却极是凉薄。
“哎呀,我说黄老弟啊,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人呢,可以共富贵,可千万不要天真到共患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