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发现她正凝视着自己,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柔软得像融化的巧克力,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只有他能读懂的情绪。李睿喉结滚动,突然忘了接下来的台词,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离不开她的果敢和智慧。”他勉强说完,耳根发烫。
轮到滕艳兰发言时,她向前迈了一步,警靴在地板上踏出清晰的声响。“其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李睿熟悉的、只有在最放松时才会出现的轻快,“这次行动最危急的时刻,是李睿同志在三十多名持械歹徒的包围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路,把我带了出来。”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和掌声。李睿怔住——这完全不是他们事先排练过的发言。
“当时他对我说,”滕艳兰转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只有他能懂的弧度,“‘跟紧我,我带你出去’。”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从眉骨到下颌,像是在重温某个刻骨铭心的瞬间,“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台下传来几声善意的起哄,李睿感到血液冲上脸颊。那天晚上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滕艳兰的手臂被子弹擦伤,鲜血染红了她的制服袖口,而他抱着她冲出火线时,她在他耳边急促的呼吸声。
颁奖环节结束后是合影时间。摄影师指挥他们靠近一些,李睿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警礼服上淡淡的硝烟味——那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战火气息。
“看镜头。”滕艳兰低声说,可她的目光却仍停留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聚光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李睿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的唇色很淡,却因紧张而微微抿紧;她的警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她眼中闪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