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书呆子。"她将画掷给瘫软的赵半城,"此画镇宅,需用晨昏三牲血供养。"又压低声音,"若再害人...当心夜半鹤啄眼。"
回山路上,陆明渊望着药篮里蠕动的朱砂蛊:"姑娘真是苗医?"
"我说是便是。"白芷拨弄着腕间银铃,"就像你说自己只画山水——"她突然掀开画匣抽出《月下狐影图》,"那这是何物?"
月光穿透宣纸,昨夜所画白狐竟少了一耳。陆明渊猛然想起,今晨为白狐换药时,它左耳确实有道旧伤痕。山风卷起画纸,白芷的侧脸与狐影在暮色中重叠:"画皮画骨难画魂,陆公子说是么?"
行至山腰,陆明渊忽觉袖中异样。白芷赠的药瓶正在发热,倒出颗莹白药丸,内里竟裹着根银狐毛。他想起老瞎子说的"桃木香",转身却见白芷立在十丈外的断崖边,玄衣被山风鼓成鸦羽。
"三日期限未到,公子何必急于求证?"她向后仰倒,坠入云海的瞬间化作白鹤,爪间银铃叮当,正与画中一般无二。
是夜陆明渊辗转难眠。他摸出残玉对着月光端详,玉中《伏妖录》残影竟浮现出新字迹:
**灵狐饲主,当以心血为祭
三更画魂,五更招魄**
砚中残墨突然沸腾,他鬼使神差地咬破指尖。血珠滴落瞬间,窗外传来细碎挠门声——白狐叼着株并蒂芍药,金瞳倒映着他腕间浮现的赤色纹路,恰似锁链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