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渡口那场仗,张小甲以一千多对两千多,竟将蒙古精锐杀得片甲不留!看来这支号称蒙古诸部最能打的一支,我们高估了他们的实力。”
想起那封捷报上的描述,杜风正至今仍误认为是蒙古人弱,而不是张小甲流批。
谭威当然清楚是圭圣军的强悍战力,但呼查哈此刻分兵,显然是困兽犹斗的疯狂之举,战意也会提高战力。
“传令下去,各营加强戒备,不可松懈。”
谭威对张小甲的战力有着清醒判断,但是眼前的众军士可不一定有。
“蒙古人这次是铁了心要撕破防线,我们绝不能大意。”
淳水的浪花拍打着河岸,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而躁动,北岸合布勒的三千骑兵正在集结,马蹄声由缓至急,东去的兀鲁两千人马扬起漫天黄尘。
南岸的明军营地内喝令声此起彼伏,一场因蒙古军分兵策略引发的新对峙,在淳水两岸蓄势待发,双方将士都已嗅到了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淳水南岸,徐悠蹲在临时搭建的医帐前,看着担架上被抬出的伤员,喉咙像是被草坨堵住。
小渡口之战虽胜,却折损了六百多精锐,满地的碎枪断刃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厮杀的惨烈。
“将军,都督请您议事。”
亲兵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思,他起身时,瞥见地上浸透鲜血的玄甲残片,那是谭威特意为将士们配备的保命铠甲。
中军帐内,谭威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的老鸦口标记:
“蒙古援军分三路渡河,看似势大,实则分散兵力。”
他顿了一下,余光看了下诸将的反应,又继续道:
“老鸦口北岸敌军目前不足三千,而我们能集结同等兵力强渡!”
话音未落杜风正就急道:
“都督,贸然渡河风险太大,我们可坐等黄督军,前后夹击而稳赢。目前局面,都督非要转守为攻,若敌军。。。”
谭威直接打断,颇为阴阳的口吻分析说:
“从军事考量来说,确实原地待守最好,可蒙古军机动是他的优势,现今敢如此分兵,那就说明其身后并无威胁,也就是说黄帅他们应该没衔尾而来,相对于信任友军,我更相信敌军的判断!”
谭威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方。
“援军无望,敌人开始迂回,蒙古人以为我们只会防守,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
座下的徐悠握紧了拳头,小渡口的伤亡还历历在目,但此刻主帅眼中燃烧的战意,却让他热血再次沸腾。
“末将愿率圭圣军打头阵!”
他抱拳行礼,谭威很会营造挑拨军人的血性,介州右军、左军将领也纷纷请命,一时间帐内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