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欧阳云岚向前迈了一步,小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可南雪……”
她的语气突然带上几分骄傲:“以自己年纪还小,还需要学习为由婉拒了。”
“实际上,她的一手缝合术当时震惊了整个军总医院。你们说,这样的人,会拿手术开玩笑吗?”
欧阳国和周秀芸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他们没有想到,冉南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医学背景和实力。
欧阳国的军装领口微微颤动,老将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缓缓摘下军帽,露出花白的鬓角:“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耽误了睿渊的治疗。”
周秀芸的手紧紧攥着病床栏杆,指节发白。
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外科主任,此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老糊涂了……差点害了睿渊……”
一滴泪水砸在消毒水味刺鼻的地板上。
欧阳云岚突然跺了跺脚,皮靴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哎,爸妈,我说你们什么好。”
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母亲周秀芸身上:“特别是您,妈。您虽然也是外科的一把手,您会的那些都是从战地医院积累来的经验。对于脑部这样的手术,您没有把握的手术,不代表别人就不行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说完这话,还忍不住在原地跺了跺脚,显然对父母的决定感到既无奈又生气。
冉南雪站在一旁,听到欧阳云岚的话,心中微微一动。
她没有想到,欧阳睿渊的母亲竟然也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外科医生。
她看着周秀芸军装袖口露出的那道狰狞疤痕,那是老一辈军医特有的勋章。
突然明白为何这位母亲会如此犹豫:不是不信任,而是太了解战伤手术的凶险。
想必周秀芸已经仔细看过欧阳睿渊脑部弹片的位置,知道手术的风险极高,才会如此谨慎。
想到这里,冉南雪心中的那一丝不快和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她完全理解了周秀芸的顾虑。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周秀芸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手术的难度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