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睿渊自己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上次离开冉家后,他直接奔赴边境参与了一场代号"夜枭"的营救行动,在丛林里摸爬滚打了整整近一个月。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风尘仆仆地回到N市,又马不停蹄地去火车站接欧阳煜。
“咳……”
欧阳睿渊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混合着汗臭、硝烟和机车油味的复杂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冉以沫的小鼻子皱了皱,露出一个嫌弃又好笑的表情。
“沫沫……”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忐忑:“我刚出任务回来,还没来得急清洗,在家里清洗……方便吗”
说出这句话时,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铁血军人,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
“欧阳叔叔,没什么不方便的”
冉以沫绽开笑容,眼角弯成月牙,指着厨房方向
“厨房旁边那间就是洗澡间,里面有热水,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热水管够。”
冉以沫望着他眼底的血丝,
小姑娘仰着脸,戏谑道:“欧阳叔叔,洗完澡记得把胡子刮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妈妈最讨厌邋遢的男人了。”
欧阳睿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衣衫,不禁有些窘迫。
现在的他看起来确实像个流浪汉。
“哦……那个,沫沫,我简单洗下就行了,出来的急,我没带换洗衣服,包里的全是小煜的”
他局促地搓着手,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站在一旁当雕像的欧阳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从进门到现在,他站在这里好几分钟了,这个便宜爸都没有把他介绍给人家,这个便宜爸真是不能要了。
少年撇撇嘴,在心里嘀咕道,眼前的漂亮妹妹与奶奶好像啊,那个男孩与爷爷的五官也有几分像……。
咦,他们该不会是老欧的私生子私生女吧。
少年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看欧阳睿渊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冉以沫的目光在男人泛白的领口和磨破的袖口停留了片刻。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男人说这话纯粹是故意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