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出声,喉结艰难地滚动着:“那为什么独独忘了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砂砾般的粗粝感,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左胸口袋——那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当年冉南雪身穿红色嫁衣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灿烂。
欧阳睿渊看向冉南雪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欧阳睿渊自我审视了一番,剑眉星眸,身姿挺拔,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他家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成员,这一点从以往文工团女兵们对他前仆后继的追求中便可见一斑。
冉南雪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或许在处理眼前的事情上显得过于刚硬了。
站起身,走向隔壁的客厅,客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拿起桌上的荼杯,为两人各泡了一杯清茶。
女儿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晚把人放进来,同人家东扯西拉说了一堆的话,连杯水都不给人。
书房内,灯光昏黄而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与墨味。
冉南雪将白瓷水杯放在欧阳睿渊面前的桌子上,杯底与桌面相触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热气氤氲而上,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层薄纱。
“欧阳同志,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她的声音像浸了霜的柿子,表面柔软内里冷硬,“有些话,需要我们深思熟虑后再说。”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身边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但这不代表...”
她指尖在杯沿画着看不见的圆圈:“不代表我是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弱者。”
欧阳睿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沫沫可能没跟你讲过”
冉南雪忽然莞尔,这个笑容让欧阳睿渊后背窜起一阵战栗:“我们家可不只有她们兄妹俩力气大,院子中那张石桌,我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抱起来呢。”
欧阳睿渊听到这话,喉咙不自觉地紧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又一次被一种无形的“威胁”笼罩了。
然而,这种“威胁”却让他感到有些欣喜,甚至可以说是甘之如饴。
对上冉南雪的目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G弦:“阿雪,你真的误会了。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已经决定要向你坦白一切了。我说我们多年前就认识,那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当年我们俩匆匆一别,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的,只是没有想到,我完成任务归来时,恰逢你嫁人之时。”
“我不忍心,也不愿因为我的出现而破坏了那份美好,破坏了你人生中的重要时刻。于是,我选择退出,选择远走,这一选择,便是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