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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青铜竖井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凝滞。
祁风瞳孔里倒映着二十年前的幻象，那些青铜壁上的围捕者画像正渗出暗红色锈迹，像干涸的血泪蜿蜒而下。
他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严悦发颤的手正按着他掌心的警徽。
"收束力场！"陈警员的机械臂爆出蓝光，纳米虫群裹挟着青铜碎屑形成螺旋屏障。
赵教授踉跄着撞在井壁上，老花镜片映出严悦脖颈处游走的虎符纹路——那些西周车马阵图正沿着锁骨向心脏收缩，在雪白肌肤上烙出青金色的焦痕。
祁风突然反手扣住严悦手腕，掌心的青铜液与她的血管产生共鸣。
记忆回溯能力不受控地发动，他看见二十年前那个衣柜外侧，七岁的严悦脖颈上根本没有虎符纹路——那些狰狞的青铜脉络，是此刻正从自己伤口倒流进她体内的！
"祁队！"陈警员突然扯开两人交握的手，机械眼虹膜裂变成六边形蜂巢状，"103单元要实体化了！"悬浮的血痂标本突然坍缩成核桃大小的青铜骰子，十二个棱面刻满甲骨文，正中央嵌着半枚褪色的警号牌。
严悦踉跄着撞进祁风怀里，虎符纹路在她心口凝成西周战车的图腾。
祁风警服第二颗纽扣突然崩开，露出锁骨下方一模一样的青铜印记——那是今晨醒来时还没有的。
越野车碾过龟裂的柏油路时，祁风正用镊子夹着青铜骰子对着阳光观察。
后视镜里严悦苍白的脸忽明忽暗，她裹着赵教授的驼色羊绒围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战车图腾。
"骰子第九面刻的是'孟津'。"赵教授突然开口，枯槁的手指在车窗雾气上画出甲骨文，"武王伐纣的渡口，如今在洛阳北郊。"
陈警员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蜂鸣，全息地图在挡风玻璃上铺开。
代表103单元的红点正在孟津古渡附近闪烁，与六个盗墓案现场构成北斗七星的阵型。
祁风刚要摸警徽，突然被严悦按住手背——她无名指上的青铜液残留正渗入他掌纹。
"别用超忆。"她声音轻得像叹息，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那些青铜...在模仿你的神经元链接。"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颠簸。
祁风本能地护住严悦后脑，看见挡风玻璃上炸开蛛网状裂痕。
十二辆改装摩托从残破的烽火台后包抄而来，车手们戴着饕餮纹青铜面具，改装过的排气管喷出诡异的青烟。
盗贼首领的弯刀劈开车门时，祁风闻到了青铜锈混合尸臭的味道。
他旋身将严悦推进赵教授怀里，警棍横扫对方膝弯的环跳穴。
金属撞击声里，他看清弯刀上嵌着的西周贝币——和三天前博物馆失窃的文物编号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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