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显然是个导火索,顿时把老狐狸的尾巴点个正着。
“除了某,阿怜还要找谁?”
他显然是发了火。
“是允许你进神识的那个人吗?”
“嗯?”
药杵狠狠捶进药臼里,捣碎白玉簪的花瓣,溢出清甜透明的花汁,还极有耐心地一点一点研磨花茎,好让白玉簪花能彻底入药。
良药治百病,尤其是疯病。
白苓七上八下、颠沛流离,听到这么一句话才聚了点神,鼻音嘟囔:“谁允许我进神识了,你吗?我没进啊,别污蔑我好不好。”
她懵懂茫然的模样不似作假,药杵捣碾花瓣的动作骤然停下。
林惊鹤压下剪羽似的黑睫:“你不知你为何晕倒?”
“不知道啊。”白苓老实道,“我还想问你呢,但你没给我机会。”
说着她还有点委屈。
林惊鹤倒是不怀疑这小花妖话语的真假,毕竟在惹怒他这一方面,她是无所不用其极,没必要隐瞒。
“你是因为神识消耗过度才晕倒的。”林惊鹤爱怜地亲了亲她的眼角。
白苓睫毛颤了颤,惊讶:“神识消耗过度,可我没有用什么神识啊!”
她下意识的反应不似作假,林惊鹤眸中划过一丝深思,问她最近身上可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
白苓便意味深长望向他。
林惊鹤失笑:“并非某。”
“也没说是你。”白苓撇撇嘴,认真思考起来,想起昏迷前莫名出现在脑海的画面,还有那个梦。
“想到了?”林惊鹤注意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嗯。”白苓点头,长睫垂下,在眼下拓出一片幽影,“之前,我以为是梦,可现在想来,应该是我无意间进了一个人的神识里,借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一切。”
她向林惊鹤仔细描绘了那两次看见的画面。
“据阿怜所说,那个人应该并非善类,也并非普通人。”林惊鹤一边捏玩着她的手,一边说,“那这样的人,对于你进入神识,怎会不知?”
“是啊。”白苓认同点头,“这也是我纳闷的,我进入他的神识除了消耗过大,并未受到任何创伤,这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