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歉疚之色,诚恳道:
“真是对不起啊,我以为你们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想要在我家白吃白喝,之前说话多有得罪。”
胡枝音爽朗摆手:“没事,没事,都是误会。”
“忆安啊。”村长无奈叹了口气,“就算人家真没给钱,你也不能如此失礼。他们都是你爹我请来的,怎么能叫白吃白喝呢!”
“可是爹爹,之前那群人蹭吃蹭喝就算了,我们家是不差那几顿饭,可他们每次都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一点礼貌都没有!”忆安不满嘟嘴。
“好啦,好啦。”
村长温声哄她,“以后爹爹会擦亮眼睛,绝不会带那种白眼狼回家的好不好?可是忆安啊,人家舟车劳顿赶路到此地,我们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不是?”
“算积累福报咯,山神会保佑的。”
“好吧。”忆安勉强点头。
插曲过后,村长招待着他们继续酒食。
胡枝音邀请忆安一起,忆安耳尖腾地烧红,绞着帕子蹭到胡枝音身侧。
药香混着女儿家身上的茉莉头油香,在暮春柔风里酿成奇异的甜:“方才……对不住啊。”
“无事。”胡枝音笑,余光一瞥,指着忆安腰间挂着的捣药杵好奇,“忆安姑娘,这是?”
“哎呀。”忆安拍了下额头,露出懊恼之色,“我刚才在捣给阿奶治腰伤的草药,忘记放回去了。”
胡枝音失笑:“忆安姑娘还懂药理,了不得。”
“嘿嘿,就学了点皮毛,治些小磕小碰还行。”
忆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好朋友小柔特别厉害,能治大病嘞,前几日治好了中风的老李头,和神女一样。”
“你们都很棒啊。”胡枝音摸摸她的头,“我对这些就一窍不通。”
忆安眉眼弯弯:“我们这里的姑娘都会学医术啦,都希望能同神女一样治病救人。”
这边交谈甚欢,白苓却兀自沉默不言,目光紧紧盯着忆安雪白如藕节的手腕,若有所思。
“阿怜不是最爱吃,怎么今日没精打采的?”
耳边传来一声,她扭头看了看青年戏谑黑眸,反唇相讥:“厌食不行啊。”
“某又没说不行,阿怜这么凶作甚?”
青年的声音居然含了一丝委屈,黑眸竟也有点破碎之意,把白苓惊得心生恶寒,搓了搓手臂:“林公子,正常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