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云舒还是六皇子时他们就已相识,而且自己也曾在他夺嫡的路上略尽了些绵薄之力,但两年光阴已逝,物是人非。
萧云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四处筹谋的皇子,而是执掌天下的天子,龙椅上的权力足以改变许多事情,人心、情谊,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知道萧云舒如今是如何看待他们过去那段近乎好友的关系,或许萧云舒念及旧情仍愿待他亲和些,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恃宠而骄。
“陛下登基两年威仪日盛,臣今日再见心中唯有敬畏。”谢清风微微垂眸,语气诚恳,“过去在临平府,在边境,臣与殿下是为共谋大事,行事间多有随意。可如今陛下身居九五之尊,臣身为臣子自当恪守本分,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敢再有半分逾越。”
他顿了顿,补充道:“并非臣刻意疏远,实在是君臣之礼不可废。臣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其他的不敢奢求。”
萧云舒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清风通透,倒是有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反倒拎不清这最简单的道理。”
谢清风心中一动,隐约猜到萧云舒说的是谁,但他没有接话只是垂眸听着,他知道陛下这话虽不是说给他听,他回了句车轱辘话,“陛下圣明,人心各异,总有思虑不周之处。”
萧云舒看着他眼中的清明与坚定,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不满,反倒多了些熟悉的温和与调侃,“朕的谢卿,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要不是我下旨意调你回来,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回京城了?”
自从他继位之后,许多他还在皇子时交好的地方大臣都迫不及待地递折子想升职,只有谢清风什么都不做。
谢清风抬眸,目光坦然:“陛下明鉴,臣并非有意拖延。临平府尚有几笔漕运账目未清,沿岸堤坝的修缮也只完成了七成,那些都是关乎百姓生计的大事,臣不敢半途而废。”
“至于升迁之事,”谢清风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无波,“臣从未敢奢求,当年辅佐殿下是因敬佩殿下之志,治理地方是为践行为官之责。”话语里没有半分谄媚,也没有丝毫辩解的急切,只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沉稳。
他既没否认自己对回京的淡然,也没刻意强调对权力的淡泊,只是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坦荡得让萧云舒挑不出半分错处。
萧云舒静静听着,目光落在谢清风身上,越看心头越是熨帖。
他想起那些为了升迁不择手段的官员,再看看眼前这个不求名利、只知实干的谢清风,心中更是感慨万千。那些官员嘴上说着为国为民,可真能像谢清风这样把百姓的事放在心上的真的寥寥无几。
萧云舒一点都不觉得谢清风是在说假话,他在临平府的所见所闻都能证明谢清风确实是一个好官。
“好!清风啊,你真是......让朕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