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燕昭在第七道雷亟中发出一阵狂笑,被碳化的声带发出如同金石相击般的怪异声音,“所谓父神,不过是个不敢现身的窃贼!”说罢,他猛然咬碎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坠之上。刹那间,裂纹中的青光突然转为鎏金色,“葬”字的水字旁开始逐渐消融,渐渐蜕变为“藏”字的草字头。
就在这时,天机阁主那愤怒的咆哮从雷云深处滚滚传来:“逆子安敢!”只见九道雷柱瞬间合并,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赤金龙影,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燕昭的额心扑去。然而,就在即将触及燕昭的刹那,却被玉坠如黑洞般吸收殆尽。紧接着,坠面彻底碎裂开来,露出内里青丘女帝的泪滴结晶,结晶表面浮现的“藏”字迸发强光,将那束缚燕昭的锁链瞬间熔成青铜雨,纷纷洒落。
暴雨倾盆中,燕昭那焦黑的身躯轰然坠地,扬起一片葬渊的血泥。他碳化的指尖深深地插入地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葬渊血泥中扯出半截青铜碑。碑上的碑文记载的正是天机阁主最大的秘密:所谓“父神”,实则是初代燕昭剥离的恶念,而历代阁主不过是这恶念的寄生体!
涂山月璃的石化尾巴突然软化,尾尖如灵动的触手般卷起萧天阙的逆鳞残片。当鳞片嵌入青铜门缺失的“藏”字凹槽时,整座门扉突然透明如琉璃。门后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神骸棺椁,只有无数青铜茧房,每个茧中都蜷缩着正在被消化的天机阁主。最古老的茧内,初代恶念正用燕昭的面容嘶吼:“你逃不掉的......”
雷云在此刻散尽,现世天空却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九州各地的青铜门投影纷纷从那裂缝中坠落,每扇门都渗出写着“藏”字的血书,整个天地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息。燕昭的玉坠残片突然飞向裂缝,将“藏”字印刻在苍穹之上。这一刻,这天地间最大的囚笼,终于向囚徒展露了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