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地板被曼施坦因的靴子踩出一个个血脚印。
是的,他也受伤了,甚至险些和古德里安一样被抓。
“古德里安应该会被关进那座旧水塔。”他灌下整杯烈酒才止住颤抖,从牙缝里吐出叛徒的名字,“是希姆莱……这个杂种把换岗时间表卖给了审判官。”
林恩站在阴影处,指尖轻叩血樱刀柄。阿道夫正在给曼施坦因包扎,绷带很快被浸成暗红色。
“说细节。”林恩指示道。
曼施坦因掏出一块染血的布片——圣殿骑士团内衬的布料,上面用炭笔画着简易地图:
“水塔地下二层,圣殿骑士大概会用‘忏悔之椅’审他。”他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又看见了可怖的场景。
阿道夫一拳砸在桌上,铁鞭跟着震动:“希姆莱知道所有安全屋位置!我们必须——”
“先救人。”林恩打断他,手指点着布片上的一个红叉,“这是什么?”
“排水管——”曼施坦因剧烈咳嗽了几声,“那里没守卫。”
“计划很简单。”林恩短暂思考后命令道,“我走排水管,你们正面佯攻。”
……
旧水塔的排水管比预想的更窄。
林恩勉强挤进去,腐臭的污水没过腰部,里面漂浮着某种动物的腐烂内脏。
血樱刀在鞘中不安地震颤,似乎对这片黑暗中的存在感到警惕。
“有结界。”蕾娜警告道,“前方十米有圣光符文。”
林恩的指尖渗出幽绿魂焰,在面前形成薄纱般的屏障。
当他缓慢通过转角时,看见管壁上刻满了发光的银线——任何死灵生物触碰都会触发警报。
排水管尽头是铁栅栏,另一侧传来模糊的惨叫声。
林恩将魂焰凝聚成细针,一点一点腐蚀栅栏铰链。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
圆形地牢中央摆着个铁处女改造的刑具,倒刺从内部穿透受刑者的四肢。
更残忍的是顶部的装置——一根玻璃管不断将盐水注入伤口,戴着银面具的审判官正在调节流速。
审判官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反倒变得浑浊,“你们褐衫团的元首在哪?!”
刑具里的人形抽搐了一下。
即使满脸血污,林恩也能认出那是古德里安——行动前,阿道夫给林恩看过古德里安的画像。
是阿道夫亲手绘画的,要不是为了对抗万恶的圣殿,他现在已经去帝国的维也纳美术学院进修了……
林恩看到,古德里安这个强壮如熊的男人,正像破布娃娃般挂在铁刺上,左眼成了焦黑的窟窿。
“我……也想……知道……我们的元首大人……在哪……”古德里安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