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侃捏着羊皮地图,目光灼灼盯着赵安:“赵队,当真要赌这一手?”
“不是赌。”赵安用匕首挑开烛芯,“三日前我派特战队扮作流民混进内城,此刻城门守军已有了咱们的人。子时城门一开,骑兵可直插敌军心脏。”
高侃有些感叹:“赵队,你手下的特战队真是一支奇兵!这般神鬼莫测的战法,我真是有些佩服。兵不血刃便能取城,当真是痛快至极!”
赵安有些不屑:“百济不过疥癣之疾。高句丽那帮老狐狸可就没这么好对付了。”望着帐外漆黑的夜色,语气沉了下来,“新罗军战斗力堪忧,驸马已决定战后留将练兵。”
“留谁都行,反正我不想蹚这趟浑水,战力太过差劲。”高侃重新落座,抓起酒囊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淌进甲胄缝隙,“好不容易打完龟兹,我还想回长安喝庆功酒呢。”
赵安突然露出促狭笑意:“听说新罗的金圣曼尚未婚配,以高将军的风采……”
“打住打住!”高侃慌忙摆手,,“驸马早替我定下了中书舍人李百药的孙女。还是大唐女子好,讲个笑话也能说到一起去。”
“何时的事?我竟从未听人提起。”赵安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高侃。
高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龟兹大捷后,驸马问我可有成家的打算。我故意摇头,他便说要当红娘。其实我是故意的,驸马总喜欢反着来,嘿嘿,谁不想啊?您老人家都那般岁数了不还娶了个小娇妻吗?”
赵安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宅子里的浴室,鲁娘子裹着薄纱从浴室走出的模样浮现在了眼前。
“只盼这场战事早日结束,可惜这新罗的根基太弱了,这十五万平壤的援军希望能让攻城的将士们饱餐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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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营帐外的牛皮帐被砸得噼啪作响,李世民盯着沙盘上插满的红旗,指腹在安市城的位置反复摩挲。
秦浩有些羞愧:“陛下,是臣小看了这位安市城主了。这位城主竟然打的是消耗的主意,这是在赌入秋我军没有冬季的装备。”
李世民没有责怪秦浩,皱眉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此人深谙兵法,故意弃守粮道,分明是要与朕打持久的消耗战,即便是攻克了此城,怕是也要留下几万的伤亡,朕实在是有些头疼。”
李积抚着胡须:“陛下,臣以为,辽东城已破,高句丽的咽喉已被扼住,安市城看似是根钉在辽东的尖刺,实则已是困守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