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玄往前贴近了一步,几乎要逼得穆晏清继续后退,“朕是夸你,朕的穆常在,总能给宫里献上一出好戏。”
穆晏清不知道他什么神色,但这种被视为猎物去观察去玩弄的感觉,又裹在风中将她包围起来。“皇上谬赞,”穆晏清再后撤就是台阶,退无可退,干脆就提起一口气站定,“骁嫔关照臣妾多时,娘娘性情直爽,不善言辞,臣妾为娘娘分担几句也是应当的。”
李煜玄不紧不慢,说:“骁嫔是直爽,所以今晚先撒谎再圆谎这样的路数,她想不来。穆晏清,你知道你这样将所有人都安排在你戏里,朕看着是何感受?”
穆晏清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皇帝是看清了今晚的编剧和导演都是她,她再怎么装傻充愣也不顶用。
“无妨,宫里的宴席向来没什么新意,”李煜玄侧过身去,穆晏清忽而得以松一口气,“朕反倒会更好奇,以你的心思,若是为自己作一番打算,不知会如何?”
穆晏清不知道他过来说这些废话是什么用意,也自知凭她这若干年后的思维,是猜不透这个周旋在诡谲风波里的帝王的。与其继续耗在这里作为一个猎物,和他互相打哑谜,还不如装死示弱。
“妾不敢为自己做什么打算,全仰仗皇上皇后的关怀。”
李煜玄回头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宫里不缺聪明人,更不缺自作聪明的人。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才是个聪明人。”
穆晏清不想去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霸总台词,正要屈膝谢过霸总的指点,李煜玄却冷冷地说:“不必了。”
“采莲,给你主子披上衣裳,外头风寒,当心照顾好。”李煜玄只是略一挥手,后头的太监就给采莲递上了厚厚的披风。
那正是穆晏清今日穿出来的那一件。
采莲正一头雾水,不敢耽误丝毫,低声应了后急忙过来给穆晏清披上。
李煜玄大步离开的时候,那一丝意犹未尽的神色,易桂华很熟悉。
闻铃顺着易桂华的目光看过去,自然没有看懂穆晏清的心有余悸,也没有看懂皇帝的深意,只低声劝道:“主子出来也好一会儿了,外头这么冷,不如早些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里面的人都巴不得看我失意酒醉的模样,我偏不让她们得逞。”易桂华迎着风雪,不觉寒冷,反倒更清醒几分。
“苏答应受罚是奸人设计,皇上到底没有怪过娘娘,可见皇上还是对主子有深情厚意,不会被轻易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