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经卷上歪斜的字迹,自从上次受伤以来,自己的字变成了这般,墨迹未干,字迹虽不及从前遒劲有力,但经过这几日的苦练,隐约可以看得出从前的影子。
忽听得剪秋低语:“曹贵人遣人来说,戏台子搭好了。”
“叫她只管唱。”宜修撂下紫檀狼毫,指尖拂过经卷上弘晖的乳名,“记得提醒她,本宫最看不得戏子忘词。”案头鎏金香炉腾起一线青烟,在她眉间描出阴鸷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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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斜倚在木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眸中掠过一丝温柔,掌心贴着的绸缎下。
“额娘定会为你挣个好前程。”她低语道。
“音袖,去传话给刘太医。备下的药引子已经妥当,若他还想保住……”尾音隐在茶盏轻磕的脆响里,“便该知道什么药该开,什么话该咽进肚子里。”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荧裙摆带起一阵风:“小主!茯苓刚从闲月阁回来,说惠贵人癸水迟了数日,眼下正与菀贵人在牡丹亭畔赏芍呢。”
“天赐的机缘。”曹琴默喃喃自语,“刘太医可候着了?”
“都准备好了。”音袖说道。
简单梳洗过后,曹琴默便出发了,圆明园大极了,不过自己想要“偶遇”便一定能遇到,她驻足假山石后,望着远处渐近的藕荷色身影,唇角弯成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