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媒莫漫猜,张槎裴杵楚阳台。百年夫妇一朝合,宿世姻缘今世谐。”当巩夫人绝望地要撞向阶石时,两旁侍从眼疾手快,一拥而上将她拉住。张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指着土官朱致骂道:“你这狗官,如此欺人太甚!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
朱致也被激怒,大声喝骂:“你这不知死活的囚徒,竟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把这狂徒打死!”侍从们正要动手,守门衙役慌慌张张跑来禀报:“柴王和老娘娘来了,快出去迎接!”朱致一听,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跑到衙门口,远远地就跪了下来。
柴王搀扶着柴娘娘来到堂上,朱致小心翼翼地将他们迎进。柴娘娘刚在主位坐定,柴王也在一旁落座。张英立刻上前,把朱致刚才的无礼之举,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柴娘娘。柴娘娘听罢,顿时勃然大怒。柴王更是厉声斥责:“你这狗官,竟敢轻薄朝廷命妇,论罪当斩!”随即命令家将:“把他绑出去,斩了!”
岳夫人见势,赶忙上前求情:“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柴娘娘却严肃地说:“不斩此人,如何服众?”岳夫人再三苦苦相求,柴王这才说道:“既然姨母求情,暂且留你这狗头在颈上。”朱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地磕头谢恩。
柴娘娘又喝道:“你这狗官,马上把家眷从衙门里搬出去,让岳太太住进来。以后你早晚都要在此小心伺候,稍有差错,定不轻饶!”朱致连连称是,急忙带着全家老小,搬到别处去住。随后,柴王、柴娘娘便带着岳氏一家,住进了土官衙门。
安顿下来后,岳夫人准备了盘缠,打发韩世忠元帅派来护送的四名家将回去。她还亲笔写了一封信,详细叙述了一路上的经历,向韩世忠和梁夫人表达感激之情。家将们辞别后,便回京口去了。
在这之后,柴王平日里无事,经常带着岳家众公子、张英,以及家将们,四处打猎游玩。有一天,众人带着许多獐子、狐狸、鹿、兔子满载而归。岳夫人和柴娘娘正在后堂聊天,看到众公子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岳夫人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
柴娘娘见状,关切地问:“孩子们正玩得开心,贤妹为何突然伤心起来?”岳夫人哽咽着说:“这些孩子只知道玩耍,却不想想他们的哥哥去宁夏避难,至今音信全无,生死未卜,叫我怎能不难过!”岳霆听了,赶忙说道:“母亲别愁,孩儿愿意去宁夏探听哥哥的消息。”
岳夫人担心地说:“你年纪还小,路途又远,要是被奸臣抓住,再生事端可怎么办?”柴王在一旁安慰道:“姨母放心,三弟没有被通缉,没人认得他。要是怕路上被盘问,我给他开个护身批文,就说他是去宁夏公干,这样一路上关卡就不会为难他了。”岳夫人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岳霆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