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惊觉那些";血字";其实是绣娘特有的十字挑纹路。当保安的拇指擦过";偿命";二字时,突然发出惨叫——他的指甲盖瞬间变成紫黑色,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地。其他保安闻声赶来时,只看到地上一滩黑水,绣帕不翼而飞。
晨会上,护士长陈雪敲着桌子发火:";昨晚送来的遗体怎么少了?监控录像有没有异常?";我盯着投影屏上的画面,凌晨2:47分,太平间门自动开启的瞬间,镜头里闪过一抹红影。但当保安冲进去时,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噪点,持续了整整十七秒。
";等等,这个时间...";我突然站起来,";产科档案室今天应该归档二十年前的分娩记录。";陈雪脸色骤变:";你疯了吗?那案子早就结案了!";
我冲向地下室的档案室时,钥匙在掌心烫得惊人。1998年的病历本在霉味中簌簌掉落,泛黄的《母婴安全手册》里夹着张产房值班表。我的手指停在5月17日那栏,实习助产士签名栏里龙飞凤舞地写着";林默";——那正是我现在的名字。
当指尖触到纸页的刹那,整栋楼的电路发出尖锐的蜂鸣。走廊传来婴儿啼哭,此起彼伏的哭声从通风管道涌出,却在撞上我怀里的绣帕时戛然而止。绣帕上的血渍突然渗出文字,那些歪斜的繁体字在空气中凝结成血泪般的红线,指向慈安巷16号的坐标。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握着苏晚晴塞给我的绣帕站在慈安巷口。这块浸透了二十年前血泪的绸缎,此刻正渗出莹蓝色微光,血珠凝成的红线在柏油路上蜿蜒成坐标——乌古生物科技园区地下三层的坐标。
";林医生,监控室调取到凌晨四点的异常数据。";法医周明递来的U盘里,冷藏室监控画面在2:57分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像某种生物电信号,数量超过两百只。";
我摸着绣帕边缘的十字纹路,那些繁体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苏晚晴昨夜消失前说过,慈安巷16号下埋着我们的孩子,而此刻我的手机定位显示,那个坐标正在乌古园区的基因实验室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