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费尽心思拉拢黄焕章,最终却在父皇一声令下,南京官员几乎全军覆没,吓得他立刻上书自证清白,生怕皇帝一怒之下,把自己也给收拾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
一旦动手,那可是丝毫不留情的。
而且真的敢狠下心。
那几天,他彻夜难眠,总觉得身边有人磨刀。
直到南京官员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而皇帝只发了一道诏书骂他,他才稍微安心。
徐景昌说道:“陛下杀的虽然是些 ** 污吏,可这些人也确实该杀。但六部的官员,以及各地的大小官吏,基本上都是读书人出身。”
“从某种意义上讲。”
“陛下其实成了夏之白手中的剑。”
“为他扫除障碍。”
朱瞻基微微一怔。
徐景昌眯着眼,笑道:“在陛下还没有采取行动前,夏之白并没有做什么大事,可在陛下开始行动后,这夏之白很快就以惊人的速度垄断了南京的盐市,如今更是把手伸向了整个北方,并且还涉及到了铁矿。”
“殿下不妨想一想,若不是陛下出手,夏之白敢这么做吗?”
“他有这个能力吗?”
“你的意思是,这夏之白在算计陛下?”朱瞻基的眼神变幻莫测。
徐景昌忙摇头,道:“这不可能。”
“如果真的敢算计陛下,恐怕他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会被陛下一刀砍了头,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夏之白是在借势。”
“借陛下整治天下的势头,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真是胆大包天!”
“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也不敢做。”
“但夏之白敢,而且他真的做到了。”
"这样一位行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如今已来到京城。" 沈度嘴角含笑,看着赵廷玉说道:"王爷想要从中获取利益,恐怕并非易事。"
赵廷玉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尽爱耍心机。"
"我可不玩虚的。"
"他若想进京城,得先过我们的军营这一关!"
赵廷玉忽然勒住马缰,停下脚步。
他放眼望去。
这里已是军营的核心地带。
那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旌旗,一片看不到边界的铁甲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