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愿无违……"我的声音突然变成豆荚的脆响。腕间突然长出豆苗状的青筋,每片叶子都在重复着"归去来兮"。而身后豆田里,那些被我播种的豆荚正在裂开,露出嵌在其中的骸骨——每具骸骨都长着和我相同的脸。
我蜷缩在田埂,腕间豆苗状青筋正在渗血。月光照在人形草上,每片叶子都睁开人眼。老汉的骷髅突然发出脆响,每根骨头都在渗出黑血。
"找到豆母。"穿蓑衣的虚影突然立在枯树前,他的瞳孔是旋转的豆荚,"当年你祖先用血契种下第一颗豆,如今豆母成了锁魂阵的阵眼。"他腐烂的嘴角突然咧到耳根,露出满嘴豆根。
我抄起锄头砸向豆田。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每颗豆荚都在重复着"归去来兮"。当我挖出第九十九颗豆荚时,整座南山突然塌陷。深坑底部躺着具骸骨,颈间挂着当年祭祖用的陶罐。
"衣沾不足惜?"虚影突然扯开蓑衣,心口嵌着半截豆苗,"看看你的愿望。"陶罐突然裂开,露出嵌在其中的婴儿骸骨——正是我未及出世的孩子,他的颅骨中央嵌着颗豆大的肉瘤。
人形草突然活过来,每根枝条都在滴落夕露。我的衣襟被浸透,每滴露水里都浮着张人脸。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气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焦黑的土地上。腕间豆苗脱落,露出道蜿蜒的伤疤。而身后南山方向,无数豆荚正在裂开,露出嵌在其中的骸骨——每具骸骨都长着和我相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