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穿蓝色保洁服的老头站在那,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他手里的拖把滴着暗红色液体,在水桶里晕开缕缕血丝般的痕迹。
“我是颜无月,今天刚来的实习生。”
老头突然冲进来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晚上锁好门,”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听见挠门声千万别开...”话没说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丢下拖把就往外跑。拖把杆撞翻水桶,红色液体在地面形成诡异的脚印图案,全部指向衣柜方向。
晚上八点,陈阿姨带她熟悉值班流程。这个驼背的老太太全程佝偻着腰,花白头发里藏着块拇指大小的秃斑,边缘整齐得像手术切除的疤痕。她说话时总用手捂着嘴,颜无月偶然瞥见她的牙龈上布满黑色斑点。
“冷藏室...每两小时...检查一次。”陈阿姨递来的登记板边缘有干涸的血渍,“温度...不能高于...4℃...”
当颜无月接过登记板时,老太太突然抽搐般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你长得...真像...”她的视线聚焦在颜无月耳后的胎记上,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二十年前...那个...”
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老太太立刻恢复麻木的表情。“十点了...我去烧纸...”她拖着左腿走向后院,那条腿移动时的僵硬程度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肢体。
停尸间的金属门把手覆着层白霜。颜无月刚握住把手,就听见里面传来清晰的“叩叩”声——像是有人在用指节敲击木板,节奏恰好是摩斯密码的“SOS”。
推开门,寒气扑面而来。二十多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排列在轨道式停尸床上,第三排角落的那具正在轻微晃动。颜无月走近时,听见白布下传出微弱的、带着水声的喘息。
她颤抖着掀开白布——
是个二十出头的女性,防腐处理堪称完美,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粉红色。但真正让颜无月血液凝固的是尸体右手腕上的黑绳结:三股细绳以特殊技法缠绕,末端三个死结的系法,与她童年噩梦中出现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