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么做。
用小哑巴来开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如果没有乔熙，他只会做得更过分。
黑瞎子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窥探老板的隐私，这可不是一个好员工该做的事。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很难活的好好的。
黑瞎子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乔熙和陈皮二人。
乔熙看着年华逝去的陈皮，叹了一口气。
曾经桀骜不驯、风华正茂的少年，一手鬼抓钩就敢单枪匹马孤身直闯敌营，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夺得四爷之位，就连张大佛爷都得敬他几分。
陈皮，手段狠辣，心更狠。
但就是这样一个心狠冷清的人，却找了一个消失的人二十多年。
对于小哑巴，有怨怼，但也有照顾。
陈皮不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人，乔熙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直都知道，二十多年前就知道。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回来了就好。
两个人聊了很久，从上午聊到日暮西山。
等到冷风吹来，乔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快天黑了。
陈皮见状 ，悄悄起身拢了拢窗户。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乔熙问道。
“不了。”陈皮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我这儿不太安稳，我一走底下得反了天，到时候记得帮我给师父师娘问声好。”
除陈皮外，九门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长沙。
佛爷一行人去了京城。
红家、霍家、齐家、解家，也都过去了。
吴家搬去了杭州。
老长沙已经没多少认识的人了。
也就一个陈皮这儿，还可以过来叙叙旧。
“窗上的灰早该擦擦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弄干净，等明天太阳一照，就是一间崭新的房间，旧东西的污秽终归是不能置于烈日之下的。”乔熙走出房间，对陈皮说了最后一句话。
陈皮沉吟着，没有回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乱世之中，活着已是艰难，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如今新秩序已定，旧时代的各种暗沉，都不能现于人前，无人可避免。
乔熙突然又转身回来。
陈皮还以为对方是还有什么没说的，想再劝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