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直觉。
因为,今天周楚洋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枪械官想怎么聊?”
周楚洋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半分退缩。不只没有退缩,还有一种‘你有多少能耐,都放马过来,老子不虚’的意思。
“钨砂矿如今是战略物资,既是在白家军的辖区内,那白家军自然也有保护其安全的职责。上回钨砂矿出事,已然说明有人盯上它了。
所以,完全由民间来经营钨砂矿,早晚还得出问题。少帅的意思是,我们派兵保护矿,也负责整个运输线路的安全,还有交易的安全。至于矿上的管理,还可照......”
沈怀景嘴里那个‘旧’字没有出口,周楚洋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脸都笑得有些扭曲的周楚洋,目光淡然,就算是山雨欲来,他现在也只有安静接受的份。
不是太好的感觉。
“枪械官,出国留洋八年,如今倒是把硬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了。不得不佩服,这学问多的人,到底是什么话都能说得漂亮。
白家军想要钨砂矿,拿去就是,干嘛遮遮掩掩。怎么,是怕江城的商人都说你们白家军是土匪?”
沈怀景在这件事上,他确实不那么硬气。
说是生抢,其实也不算冤枉。
所以,沈怀景也没有再给粉饰的意思,“少东家,你要非这么说,我也认。”
“你......”
周楚洋倒是没想到他认得那么干脆,而且连点犹豫都没有。
毕竟,这太不像沈怀景的性子。
“这是乱世。乱世的法则是什么?谁手里有枪,谁有势力,谁就说了算,谁就是王法,谁就是规则。你既在这乱世之中,又在这规则之下......”
沈怀景顿了一下,拿起还在冒热气的茶,却没有喝,像是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说,“我父亲也是在这规则之下,结果你也看到了。”
“沈怀景,你威胁我!”
“少东家,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你要觉得威胁比较好理解,那就是威胁。”
说完这话,沈怀景才微微饮了口茶。
茶是好茶,只是今天不是喝茶的气氛。
周楚洋轻哼一声,“枪械官既然跟我讲规则,那我也跟枪械官说一说规则。”
“行啊,我就洗耳恭听。”
沈怀景放下茶杯,静静等着周楚洋放马过来。
“枪械官,你家的老管家是去了广州吧......”
扔出老管家这个话题,沈怀景心头就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