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辰时至巳时末。
康熙怕怀袖缠磨。便趁着她玩雪儿的空档。独自在房内看了几封由京内送來的折子。
一过午时雪当真停了。用午膳时怀袖不禁笑道:“天子。天子。果然是天之骄子。连老天爷的心思都能揣地清明透彻。令我等凡夫望而仰止呀。”
康熙夹起一粒珍珠虾饺放在怀袖餐盘中。笑语反唇:“朕哪里能揣透老天爷的心思。不过是瞧着你眼巴巴盼着雪停。可怜见儿的。默默在心里替你向上苍祈一祈罢了。”
娇俏的小鼻子皱了皱。搁下银箸笑道:“那臣妾就更不能辜负了万岁的良苦用心喽。”
话落。笑对内侍的李德全道:“方才万岁爷的话。安达可听清楚了。还不赶紧备马。”
李德全虽知方才那番话无非这两口子斗嘴解闷子的戏言。却知康熙心里其实已是默许了的。便含笑拱手正欲出去。却听康熙轻咳了一声。李德全稍稍抬了抬眼。见康熙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茶。便垂下眼退身去了。
用膳后又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康熙才换了箭袖马靴。披了金丝猴大氅。携着同样一身骑服。披着紫貂鹤氅的怀袖由殿内行出來。
跨出殿门。怀袖见院子里只立着康熙的玉花骢。便向身后的李德全问:“怎么只有万岁爷的马。本宫的流风呢。”
李德全不敢搭话。只拿眼梢瞄着康熙的万字纹滚绣龙袍摆。
怀袖立刻明白。俏唇微噘。美丽的流波凤目转向康熙。却见康熙紧了紧胸口的明黄璎穗缎绦。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马鞭子。也沒看怀袖。径自向院中的玉花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