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闲时看书.它便偶尔飞下來.或落在怀袖的指上.或落在笔架上.用嫩黄色的喙梳理黑亮的羽毛.火红色的小爪在书桌表面跳來跳去.却从不会弄翻笔墨.
据福全说.这只鹩哥还是难得的珍贵品种.叫做"凤目".只因它双眼后的羽毛赤金艳丽.因而得此美名.
孝庄的寿辰已近在眼前.《牡丹亭》也已演练的颇有声色.只月牙的几句唱词还偶有记混.
这一日.几人又练习了几遍.怀袖将需注意的细节又向月牙和官召羽细细交代过.苏麻喇姑默默记诵着几处细节的板眼的拍节.
几人正在练习.勤嫔领着宫女走了进來."正巧你们都在.我还担心來晚了你们已经散了呢."
勤嫔进屋说话时.顺带回身示意宫女将抱着的小包裹放在软榻上.笑道:"你们再试试看合身不.我瞧着这几日天儿凉了.你们当天必内里也穿些夹衣.我便又改的稍宽了些."
"稍宽些不碍事.我瞧着那戏台上的小戏子们都穿的肥肥大大的.也挺好看."苏麻喇姑笑着拿起一件修改过的衣裳端详.
月牙和官召羽也凑了过去.拿起各自的衣裳在身上比划.
勤嫔却拉着怀袖到一旁.细细端详着怀袖的面色.轻声问道:"过了这些日子.你身子好些了吗."
怀袖微侧了侧脸.含笑点头:"我倒好多了.只是天气转凉.你自己的身子要多保重才是."
勤嫔瞧着怀袖浅白的唇角.微蹙起眉道:"正因我自己的身子如此.才苦心费舌地劝你.且要当回事啊."
怀袖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勤嫔出言肺腑.紧紧握住勤嫔的手.心中不禁动容.
这深宫内院.多半的光阴与寂寥相伴.她何其有幸.能结识这些温柔的女子.使得那些原本清冷的日子也变得温顺起來.
"哇.师父的戏服可好漂亮啊."月牙举着一件水青色的长衫在身上比划.口中不住地啧啧称赞.
怀袖也不自觉地望向她身上的衣裳.只见那见衣裳原本是间镜色素服.此时.前襟下摆绣了串嫩粉色的连枝芍药.中间用金线托着嫩黄色的蕊.清雅秀丽.瑰而不俗.
怀袖正欲上前细瞧那朵芍药花.翦月推门进來给暖笼中添炭火.
开门时.忽听见院落里传來涣秋的声音:"哎呀.都怨你.你瞧见就算了.还特特地告诉我.吓死我了."
福全道:"我又不知道你怕这个.早知就不叫你瞧啦."
屋内的几个人都听见他二人的说话.好奇地纷纷向外看.怀袖便唤了涣秋进來询问.
涣秋垂下脸.小声道:"这里格格郡主都在.奴婢不敢说.怕吓着几位主子."
月牙笑道:"莫非你大白天撞鬼了不成.我们又不是纸糊的.况且这么多人.不用怕.你讲便是."
涣秋便压低了声音道:"今儿上午.翦月姐姐吩咐我和福全去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我们瞧见从裕妃娘娘的宫里抬出來个死了的丫头.蒙着白布.怪.怪吓人的."
涣秋说着.身上忍不住打个激灵.浑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那宫里怎么总死人.早些时候我进宫时候也遇见过一个宫女给抬出去了."官召羽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