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却镇定自若,手握着折子缓步绕过书案,从书架上取下天子剑,走回来交给容若说:“我担心张廷玉是个汉臣文官,镇不住那边,万一弄僵,他恐怕连自身性命都难保。你带上天子剑,我再写一张手谕给你,你先去趟云贵总督府,跟周培公打个招呼,一旦有变让他即刻发兵为你和张廷玉解围,你随身带着这个司机行事,到了那边杀伐可自行决断,不必奏请!”康熙简明几句,将一番复杂局面交代的清白明了。
容若听见康熙如此妥帖有秩的安排,心里不禁又是一番钦服感叹。他知道事关重大,双手接过天子剑,离开南书房回明府略做了简单准备,车也没用,连夜快马启程去往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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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被窸窣连绵的秋雨笼罩,偶尔有几只躲雨的雀儿停在廊下的横木上,叽叽喳喳吵闹一阵子,又“啾”地一声飞进了灰蒙蒙的雨幕里。
素儿和雪燕实在闷的无聊,撑着根红绳挑单单解闷。
怀袖却心素如禅,整日除提笔练字外,便手不释卷。清早用过早饭便让素儿研了一池墨,此时正提笔在一张素签上写道:
红烛迎人翠袖垂,相逢常在二更时。
情深不向横陈尽,见面消魂去后思。
将写完的放在一旁,又抽了张素签写道:
欢尽三更短梦休,一宵才得半风流。
霜浓月落开帘去,暗触玎玲碧玉钩。
写完,照旧放在旁边,又拿一张新纸,小毫蘸饱墨汁写道:
细语回延似属丝,月明书院可相思。
墙头无限新开桂,不为儿家折一枝。
写完,再换张新的又写:
洛神风格丽娟肌,不是卢郎年少时。
无限深情为郎尽,一身才易数篇诗。
四篇一气写完,怀袖方才歇笔,挨着看过一篇,口中喃喃低语:“墙头无限新开桂……开的再绚烂也没人去采撷!”说完,将素签放在一旁,抬起眼望向远方,目光悠悠地,凌然的气韵,分外有一种凉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