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漠然道:
“斩你气数是为天下苍生。”
“杀你亦是如此,不杀也是。”
“你...好自为之。”
今日之战,张道之很清楚,他犯了一个异士界里的忌讳。
那就是‘侠以武犯禁’。
今日之后,他不知将要面临的,又是何等险峻情况。
但这件事,还必须做。
皇权太大,大到可以无视苍生。
张道之等一众异士想要改变这世道,皇权必须压制。
只是,赵长青还不能死,最起码,是不能现在死。
虽说未杀赵长青。
但是张道之,也创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壮举。
那便是,削了身为人间帝王的气数。
即便是初代天师,也未曾做过此事。
张道之缓步来到仍被剑气不停摧残的申九千身前。
后者瞧了一眼赵长青处,忍受着莫大痛楚,凄厉一笑,
“你不杀他?动了恻隐之心?”
“还是说,你不敢杀他?”
“你不怕,将来有朝一日,他会杀了你?”
闻言,张道之摇了摇头,
“前十年,我师父为棋手,无论是你这位吸食国运的国师也罢,还是那位筹谋良久的先帝也好,皆在轮番与我师父博弈。”
“而我,只是一枚较为重要的棋子罢了,好在,这场棋局的胜负,终是老天师赢了。”
“不过...”
待说至此处,张道之忽然神情肃穆道:
“后十年乃至一甲子,棋手是我。”
申九千一愣,前十年?
十年前?
他眉头紧皱,
“你是...十年前龙虎山的那个少年?”
张道之点了点头。
仅有魂体的申九千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不止,
“好一个一剑斩承负,好一个一剑斩承负!”
这时。
张道之看向一旁的传国玉玺,手指轻轻一点,心随意动。
那象征着浩瀚漕河的水脉之力,亦随他意动。
只见舆图压运灵宝,竟是化作一条水运桥梁,将张道之与传国玉玺之间紧密相连。
见状,申九千突然止住笑意,脸色一怔,
“这便是你身为棋手,下的第一步棋?”
张道之点了点头。
申九千不敢置信的再次问道:
“这一剑,明明能将我魂消魄散,但是,你却并未将这缕剑气的杀意迸发,是要引诱皇帝陛下上钩?”
一旁,被雷霆囚住的赵长青根本听不到张道之与申九千所言。
他只是满怀震撼的看着张道之在试图获得传国玉玺的认可。
“他是天师,并非帝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