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刀哥的声音沉稳得就像他黑塔般的身躯。
“你想和他单挑么?”深哥继续问。
刀哥不回话。
“不用说什么忠心耿耿团结效忠于我之类的话。”深哥知道刀哥的心思,“我知道你很想教训一下他,而且混江龙也一直想和你对决一番。哪天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两个使出所有看家本领,好好打一场,让我饱饱眼福。”
“多谢深哥成全。”刀哥沉声说道,“定不负深哥所望。”
“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要处好关系。因为我总感觉最近会出什么事情……生活看似平淡,其实暗流涌动,变故可能就要发生了,但时候你们都是要守护我们社区的人。”
刀哥扬了扬眉,有些惊讶。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要和荣弟单独叙叙旧。把混江龙叫上来,你们一起在门外等着,我叫你们进来时你们要随时进来。”
“我知了。”刀哥离开了,沉闷的脚步声令地板都微微震颤。
当刀哥轻轻带上门时,房间内瞬间寂静了很多,只有收音机在单调的唱着歌。一首很古老的赣剧,不知道唱的是些什么,但好听就对了。
深哥和荣弟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歌声。
一番敲锣打鼓声后,老旦登场,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唱到尖处时,给人一种即将断裂的蚕丝般提心吊胆的感觉。终于老旦也退场了,观众的欢呼声响起,音乐步入尾声。
深哥起身,将收音机关掉。
“荣弟,我们应该有好十几年没见过了吧?”深哥打破了沉默。
“是啊,十六年了。”荣弟放下茶杯,“小时候我们是面对面的街坊,一起奔跑在巷子里。每当买冰糖葫芦的老人吆喝时,我们就抢着要去买,为此没有少挨揍。
“然后,我们就躲在那个老房子里吃,你还经常学着电影里的人比划着,说要修炼武功仗剑走天涯呢。”荣弟轻笑。
深哥点了点头。
“不过,后来你就走了。”荣弟望着关二爷像前的三簇香,思绪却已经飞远了,“那天下午突然就有很多人来到你家,穿着清一色的制服,街坊邻居们都吓得瑟瑟发抖。然后你就上了轿车,离开了。
“你走了,但你的妈妈还是住在里面。我经常就来找你啊,问她说你回来没有?她说没有。隔了几天我又来问,她仍然摇头。等到最后一次我来问时,她突然哭了,说你其是某个帮会大哥的儿子,被接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