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者不搭理她,好像刚才只不过扔下了一根微不足道的骨头。马缓缓前进,巨大的影子,笼罩在了两个正在低头清扫的少年身上。
阿劲和九仔回过头来仰视陌生人,刺眼的阳光令他们微微觑目。
“她一直都在欺压你,在骂你。逼你干那么多活。”陌生人高高俯视着阿劲,“为什么不还手?”
阿劲摇了摇头。
“虞婆对我有恩。如果不是虞婆一直给我饭吃,我早就饿死了嘅。”
陌生人微微扬眉。
“她一直打你,你还不还手?你恨她么?”
阿劲不再说话,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陌生人又将手搭上九仔:“小仔,去楼上把深哥叫下来。”
九仔摇了摇头:“深哥有事情,今天不在这里。”他的手在背后动了动。
陌生人第一次笑了。
“呵呵,小孩仔还是挺聪明的嘛。放心啦,我是深哥的朋友,这次来是找他一些事情的。”
见九仔还是不说话,陌生人揉了揉他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头发:
“你就通报深哥一声,说……荣弟来见他了。”
……
……
关二爷的神龛前插着三簇香,香气顺着关二爷端庄的面容盘旋而上,一缕缕的消失在屋顶阳光透入的缝隙中。
屋子不大,而且暗。阳光被红色的窗纸熏染,整个小屋都是塑料般的暗红色。
积灰的风扇闷闷旋转,小屋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大茶壶放在一端,四个人围坐打牌,其它小弟站着旁观。
“荣弟跟我小时候玩得很好啦,和我亲如兄弟……这几天荣弟要待在这里几天,你们就听他的话,看见他就等于看见我了……”深哥位坐首席,对着一众小弟侃侃而谈。
深哥摇着蒲扇一脸温和,中分的发型看得出曾被精心打理过,然而现在已经乱了,发油暗无光泽。
小弟们赶紧附和。
“我只会待几天啦,几天后就走了。”容弟温和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