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之山引了宋粲上得高台,便后退三步,转身去将天炉之下以便监炉,却被那匆匆而来的龟厌拖了把交椅拦住,那龟厌将交椅放在台阶的右首之下,躬身对自家的师叔小声道:
“师叔权且在这里坐吧。”
那郎中见龟厌行为怪异,甚是不解,倒是钦差坐下怎的有他的坐处。
心道:怎的一个泼皮,倒是越发的无状,做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
心下想罢,且也不敢御前失仪,小声训斥道:
“休得胡闹,让我坐在此间所谓何事?”
见那郎中不坐,那龟厌赶紧抱拳一揖到地,口中道:
“师叔莫怪,小侄精心策过,此乃北水玄元之位。师叔需坐镇于此,方可诸事大吉,百无禁忌也。”
那程之山听罢且是有些个恼怒,却又不敢大声,只得一甩袍袖小声道:
“一派胡言,此时断不可造次,还不与我退下!”
龟厌听得之山郎中所言便是个无奈。尽管无言,但却死死拖住程之山衣袖不肯撒手。
那程郎中见龟厌如此无稽蛮缠且是有些个恼怒。刚要发作,却见旁边重阳道人起手道:
“郎中,仙长此话甚是。此乃玄元之位,起炉乃离火之事,需有北水震慑,相生相克方为大吉。而此间可观炉窑与风鼓,又是天青贡瓷胎停驻之所,郎中即为司炉,此间乃正坐。”
那郎中被这两道士一唱一和的忽悠着便是有些心动,且摆手道:
“却有此道理?”
见这俩道长异口同声。尽管狐疑,却觉那吉时已到且是不敢再生了事端,耽误了这开炉的吉时。于是便随了两人。
龟厌见他不抗,且是赶紧搀着那郎中坐下,事毕便是赶紧与那重阳作揖作谢。
那重阳不敢受礼,刚想推却,却见那龟厌转身离去。
心中不解,倒是见那龟厌直奔炉前,这才想起,今日且是这龟厌司坛作法的主事,上表请火德星君临凡。
见那之山郎中稳坐之后,便赶紧望那风鼓而去。
那宋粲在那紫檀坐塌之上环顾四周,但见观礼之处除了诰命夫人等人,却不见一个汝州官员到来。
宋粲心内感叹:此乃此一时彼一时也。初到汝州,风和日丽,满城官员称外十里接驾,却单单少了一州的主官和这汝州瓷贡司炉。
如今这汝州瓷作院天炉开炉,却也是天公不美,却是独有这程郎中在前,却不见这汝州一城的官员。
宋粲看了一眼稳坐台阶左首的程之山,见那郎中拱手便收了心情,冷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