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十年里,他除了做苦工外,还兼职帮住在这片寮屋的华工看看病,大家都是穷人,不可能去得起港岛上的医院。更何况岛上的医院还是西医医院,动不动就要扎针。华夏人不信那些,只相信拿脉吃苦苦的草药。那可都是几千年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无奈之下用所学的那点皮毛药草知识帮这些苦穷哈哈的华工做起专职大夫来,几年下来,倒也算是救了很多人的命。同时也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看样子是因为受了风寒引起的高热!”华大夫稍拿了拿脉,就下了断定。其实说句内心话,他根本不会拿脉,每次拿脉只不过是做给病人或病人家属看的,让对方相信自已而已。他看病其实是半猜半是回想在药堂的老先生给人看病时的说辞。至于药方嘛。也就他在药堂偷记的那几个治感冒积食的方子。这么多年给他混过来,还真是不容易,但无论如何,现在混得也有些经验了,对于感冒之类的。还真是几剂药下去就好了。因此在这一片区竟然还得了个‘神医’的名号。
“那你快给他弄药啊!”何大壮看见烧得迷迷糊糊的常谦,心里只急得火烧火寮的。
“急不来的!我先去给他抓药和煎药,你在这里看着他,给他喂些水,再用湿毛巾敷在额头上,免得烧成个傻子!”华大夫装模做样的帮常谦做了一番检查后,叮嘱了何大壮一番,就按记忆里用来去风寒的方子到药柜里抓了副药,拿到屋后用来充做厨房的地方去煎药去了。
常谦也算是命大,在华大夫的诊所足足呆了三天,这三天被华大夫灌了无数的苦药,到第三天,烧竟然奇迹般的退了,而且这人也没有被烧成傻子,也没有药物中毒。只喜得何大壮连声朝华大夫道着谢,而那冒牌的神医何大夫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病人再不退烧的话,他就束手无策了。要知道,这三天他可是把他所有能记得的药方都抓了一剂药煎了给这个叫常谦的小伙子灌进去,主要是看对方有越烧越高的趋势,情急之下,他只好胡乱的试一通了。不过他是不会把这内幕说出去的。
“大壮哥,谢谢你!”清醒过来的常谦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守在床边捧着个装满粥的大碗并用勺子不停的搅着,好让碗里的粥凉得快些。
“谢什么?我们可是一个地方来的!我早把你看做我弟了!”何大壮见常谦清醒了过来,烧也退了,虽然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只要吃得东西,这人很快就会养好的。心里自然就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几天他可是担心常谦象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同伴一样,就这样活活的被烧死。
“大壮哥,你能不能按这个地址去帮我去发封电报?”常谦这人一清醒过来,就象是从鬼门关里逃回来,重活了一世人样,想法也不同了。原来总想着得到娘和两个弟弟的消息再和爹联系,省得爹担心。但现在却不这样想了,就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不去向爹求救,怪不得爹临离开前会把一切都托付给小菊。想想如果他这次就这么去了,见不到爹最后一面,无法把娘和两个弟弟最后的消息告诉爹,到时娘和两个弟弟如果漂到无人烟的岛上,连个救援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