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血腥味越来越重。
崔哥几乎要被抽掉了脊梁骨,站都站不稳。
一大仓的太岁,二十几个兄弟的命,都在他的手里攥住。
这一个说不好,可就是罪恶滔天!
“我……让我想想……”
“想?这还用想?”
轿子里的慵懒声音一扬,
“你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可不是普通的银子,而是刘家人赏的银子~嚯嚯嚯……”
“你这贱奴,拿了这么金贵的东西,不该偷着乐么?”
崔哥嘴唇发颤,便觉得看不见的柳地中,满是张牙舞爪的诡祟。
心中不安,到了极致。
“诶,刘家的一两银子,不还是一两银子?”
李镇打岔道,“你要用一两银子换那么多太岁,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脑子不好?”
唰!
崔哥背后疯狂涌出冷汗,褂子已经湿透。
他马上要站不稳,跌在了地上。
如果说刚才的自己,还是在跟这州里的刘家管事拉扯,那现在,可就是已经被判了死刑!
这二十几个兄弟的命,都要因为这姓李的,交代在这里!
不光是崔哥怨毒的目光,便连着花二娘,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镇。
静。
只有垂绦摩擦阴风的声音。
便连着血衣帮的那香主,都不自觉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这太岁帮是从哪里招的伙计?
确定不是招的催命的阎王爷?
轿子里,罕见的沉默,顿了片刻,
“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你没长耳朵?”
李镇皱着眉头,坐在石凳子上,一脚踹塌院墙,
“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
崔哥眼眶通红,颤抖着举起右手,看向李镇:
“你……为什么要害了兄弟们的性命!”
李镇只当没看见,继续等着轿子里的回话。
“……那你说,如何才算公平?”
轿子里的慵懒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戏谑。
“公平?当然是用等价的银子,换等价的太岁,这才是公平。”
李镇笑道。
“胡言乱语~”轿子里的声音像是憋笑,“我祭了河伯,柳儿河你们走不了,现在的太岁帮,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何须与食材说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