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点点头,“倒是打听到一点情况,有些在衙门有人脉的人透露,说是知府大人因案首之事和参议们商议许久,却迟迟定不下来,前两日知府派人去青州城将李老爷请来了,应该明日便能出结果。”
林复白有些意外,“竞争这么激烈?”
“那是自然,考生众多,其中不乏真才实学之辈。”许牧说着,又沉吟道,“不过今年这种情况,却是少见。”
“往年偶尔也会有那么一名考生一骑绝尘,但几年才出那么一个,听他们所言,似乎今年不止一个,否则也不会让县令如此头疼,还特意去请来了李老爷。”
许牧说,不止李老爷,其中还有好几位致仕的学士,大家各持己见,这才迟迟未能定下。
林复白道,“不是有个叫吴然的,凭他的才学和背景,也不能夺得案首?”
许牧笑道,“他祖父的确是衡州知府,虽然在青州城很有分量,可在府城,却远远不够。”
青州知府与衡州知府平级,同样也是竞争对手,吴然的身份,还不足以让知府给他面子。
况且这么多考生,也不止吴然才有背景,有背景甚至比他强的多了去了。
林复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林复白也没再多问,他压根就没想过在这群关系户当中争什么案首,只要能上榜就够了。
毕竟,他也不想再去服徭役了。
林复白说起了方瑗的事,许牧面色有些复杂。
“我也是受方夫人所托,你不必为难。”
许牧点点头,“多谢赵兄特来寻我,我不会再回去了,还请赵兄抽空将我包袱带来。”
“好。”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林复白便与许牧告辞,回了方家。
青州府衙议事厅内,十二位参议分列楠木交椅,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详着手里的两份考卷。
知府端坐在主位,眉头微蹙,他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
这两名考生若是岔开,必定都是案首,可偏偏这次凑到了一起。
虽然不少关系户,文章能过得去的,让其上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案首却很重要,可不能随便乱定。
这些都是要抄送都察院,一坨狗屎成了案首,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这次两名出色的考生,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因此才这般犯难。
两刻钟过去了,李老爷眉头也蹙了起来,一会儿看这篇,一会儿看另外一篇,显然,他也同样陷入了纠结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