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演播厅,只剩下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慌乱和耳返传来的杂音。
有人试着重启。
有人开始联系维修工程队。
更有人开始低声说:
“怎么办,明天决赛啊——”
“山南老师呢?”
“谢总在哪儿?!”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先别吵。”
光亮起。
是一盏手电。
谢沅珊站在二楼回廊边,风衣未扣,眉眼沉静。
“易喆呢?”她扫一眼现场。
“在棚里。”苏栖初从黑暗中跑来。
谢沅珊点头,步子极稳地走下楼梯,推开后台木门。
门内,一小块备用灯还亮着。
山南正坐在角落,怀里抱着吉他,指尖在弦上来回拨。
他没说话,只朝她抬了下下巴,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
她看着他:“设备全挂。”
“我知道。”他语气平静,“今晚修不回来?”
“可能赶不上直播。”她皱眉,“他们在抢修。”
他放下吉他,站起身,拉了拉嗓子。
“那就清唱。”
“什么?”她一愣。
“不用麦。”他挑眉,“不用电。”
“我们用——人。”
“歌手是活的,嗓子是活的,情绪也是活的。”
“我们不是靠设备活着的人。”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
终于点头:“行。”
“那我让人清空前排,收走耳返。”
“你负责告诉选手。”
“我们明天,唱一场真的。”
十分钟后,书屋里所有人集合。
山南站在场中,手里拿着纸稿,语气不疾不徐。
“你们今晚,听清楚我一句话。”
“如果你连没有耳返都唱不了,连没有混响都抓不住情绪。”
“那你还不算真正站上舞台。”
“明天,我们不靠设备。”
“只靠你们的——声音。”
苏栖初眼睛一亮,第一个举手:“我愿意。”
白落音点头:“没问题。”
颜律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早该试一次了。”
十名选手,无一退场。
所有工作人员,也都动了起来。
灯改为手持照明,音响撤空,现场用老式话筒拾音调麦。
甚至连直播团队也做了最原始方案:纯收声直播,零后期修补。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这一场,如果失败,节目口碑可能崩塌。
但如果成了——
会成为行业破局的标志。
凌晨两点。
彩排结束。
谢沅珊走到后台,看见山南坐在门口台阶上,怀里还抱着那把木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