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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医生让我笑，让我开心，他们说那样病情才会好转······”
“可我该笑什么？我又该开心什么？没有人关心，这也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笑，我只需要开心，要不然他们的业绩考评会很不好看······”
“······”
“队长留下了我，红缨带我住进了她的家里，他们允许我睡懒觉，允许我犯错，允许我的胡言乱语，允许我开心，同时也允许我不开心······”
“我被需要着，同时我更需要他们。”
“······”
苏铭自顾自说着，他低着脑袋，睫毛轻微的震颤。
他还在说，就像一个封闭许久的人突然之间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语言仿佛不是从他口齿间里吐出来的，像是从心脏中顺着血管平缓的流淌出来的，每个字都是清晰的，可拼凑在一起却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滩黏糊糊的淤血。
雪地里，苏铭蓦然睁开眼睛，面带微笑。
沧南市区不停有金色的光点升上天空，他的身后，陈牧野的身体也重新开始消散。
“看样子是非死不可了······”
陈牧野自顾自说，但是却并没有听出太多遗憾。
“吴湘南，我走了，你就是队长了，别一天挎着一张脸，跟别人都欠你钱一样······”
吴湘南没有说话。
陈牧野也不管，继续絮絮叨叨：“注意点苏铭，这臭小子一天没个正行，别让人欺负了。”
“还有冷轩你啊，苏铭喜欢在你屋里学习，你就让他学呗，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冷轩撇撇嘴：“二十多个月的孩子啊？”
陈牧野横眉一竖：“什么话？二十多个月就不能是孩子了吗？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你是，你是。”冷轩一个劲的点头：“你走了我把他栓我屋里。”
陈牧野：“嗯？”
冷轩摆摆手，不耐烦冲着陈牧野道：“快别跟我们唠叨了，趁着还有时间还是赶紧跟你老婆孩子打最后一个电话吧，要不然······”
陈牧野嘴角的老父亲笑容渐渐消失，他的眼中出现一抹暗淡，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用了，我已经把我这些年的积蓄大部分都留给了他们，现在在打电话过去，估计要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你还真别说，我家那臭小子估计得有苏铭肩头这么高了，我上个月还看了照片来着，那小子笑的跟苏铭一个傻样······”
“队长。”红缨忍不住沙哑出声道。
陈牧野停下了口中的话，微笑看向红缨，眼神慈祥。
红缨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肩头轻微的颤抖。
“队长。”司小南抬头看向陈牧野，嘴角扬起笑容但是眼睛却已经湿润。
陈牧野仍旧在微笑，他轻轻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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