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迪来了兴致,坐在炕边,跟我一起等着章光祖的回复。
翻找的声音消失,人群出现惊呼,隐约感觉到电话那边的章光祖正在移动,惊呼声越来越小...
第二个影像,出现在我脑海中。
画面中,章光祖手拿着那木头人,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变的满是灰尘,他咬着牙将木头人揣进兜里,随后用手挡住听筒小声说着话...
同一时间,我手机响起他的声音:“周师傅...”
“什么?喂?咋不说话呢?信号不好。”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章光祖再说话的机会。
贾迪诧异问道:“铁哥,为啥挂他?他要是找别人咋整?给婴灵盖的庙不要了?”
“他刚开始怀疑,情有可原,但挖出来剪刀后,他依旧在质疑堂口师傅,那就没必要惯着他,他要亲自过来,将剪刀和木头人送来,跪在堂口磕三个响头,我才能给他看。”
“要不然说好听点,我这是上杆子,说不好听就是贱,不给他长个记性,以后有啥事找我,他还是质疑还劲儿劲儿的,我就算了,堂口师傅们少说也有几百岁了,都能当他太太太爷爷,给他看事还得看他臭脸?”
“就算他不来也没事,我看卦也不是为了挣钱,我告诉他这个事,也是为了对得起他给的卦金,剩下的他爱找谁找谁,给婴灵盖庙的话,咱多卖点纸活,要是攒的钱不够,实在不行在咱家院里盖一个不就完了?”
在我说话期间,章光祖一直在疯狂给我打电话,一直在挂断的我有些烦躁,毫不留情的直接把他拉黑。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当天晚上,我和贾迪正吃饭的时候,院门被敲响,贾迪要去开门,我将他按在凳子上,走到院门处问道:
“谁?”
“是我啊,周师傅。”
果不其然,门后传来的是章光祖的声音。
我装作不认识继续问道:“你谁啊?不认识。”
来回几回合,章光祖声音都沙哑了几分,我这才将院门缓缓打开,就见他依旧夹着个皮包,一个手提着个黑塑料袋,隐约可见里面装着红布。
“周...”
他抬手想跟我打招呼,我没理直接走进屋,他跟在我身后进来,将塑料袋放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跪在供桌前,用眼神偷瞄着我。
双手合十,盯着黑堂单诚心诚意道歉,最后磕了三个头,这才拘谨的站在我旁边。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煞我帮你破了,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现在资金不周,房子还要重新盖,但婴灵庙的事儿,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