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廊下传来环佩叮当,那环佩声清脆而悦耳。
梅嫔捧着个乌木匣子闯进来,二十方松烟墨整整齐齐码在褪色的红绸上——那绸子边缘绣着半朵蔫了的海棠,正是三年前她封嫔时我赠的贺礼。
"臣妾愚钝,"梅嫔突然重重叩首,那叩首声沉闷而响亮,"但记得孝文皇后曾用《周髀算经》为高祖理清江南漕运。"她鎏金护甲划过乌木匣,在"明理堂"三个刻字上迸出火星,那火星明亮而耀眼。
暮色漫过窗棂时,那暮色如一幅巨大的帷幕,缓缓地将整个宫殿笼罩。
太后腕间佛珠"啪嗒"落在青砖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她弯腰去拾,那根红绳终于从银丝里滑落,露出半截褪色的平安结,那平安结带着岁月的沧桑。
"皇帝觉得呢?"她突然转头望向屏风后。
李悦玄色衣角拂过满地夕照,那夕照如一片金色的海洋,他的衣角在其中飘动。
翡翠扳指正巧卡住我案头那枚"破"字铜活字:"儿臣记得,当年母后为儿臣开蒙,用的可是《楚辞》。"
当夜紫宸殿的琉璃灯格外亮堂,那灯光明亮而柔和,照亮了整个宫殿。
李悦非要用朱笔在我眉心画朵海棠,那朱笔的笔触细腻而温暖。
我躲闪时撞翻了描金木匣,十二枚铜活字滚落在龙纹锦毯上,那铜活字滚动的声音清脆而悦耳,那个"破"字正巧卡进他腰间玉带扣。
"今日梅嫔闯殿时,"他忽然咬住我耳垂低语,他的气息温热而潮湿,"袖口熏的是你调的竹露香。"
我攥着他散开的衣带轻笑,那衣带柔软而光滑:"陛下可知,今日晌午御膳房三十个宫女集体请愿要学记账?"窗外飘来零星的算盘声,那算盘声细碎而清脆,像是春蚕啃食桑叶的细响。
月光漫过三重纱帐时,那月光如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在纱帐上。
我望着梁间垂下的鎏金香球出神,那香球金光闪闪,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那里头本该燃着安神的苏合香,此刻却飘出松烟墨的清苦——李悦竟把我练字的废纸叠成了香囊。
"明日......"他呼吸拂过我颈后伤痕,他的呼吸温热而轻柔,"朕让内务府再送六十方松烟墨?"
我翻身咬住他喉结轻笑,那喉结坚实而温暖:"不如送六十把算盘。"话未说完,忽听得外间传来细碎脚步声,小顺子压着嗓子的禀报混着更漏声飘进来,那脚步声和更漏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静谧:"娘娘,司制司说绣娘们连夜赶制了三十套学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