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虫子似乎被烫到了一般，极力翻滚着，从顾建林的手腕上掉了下来，等落在办公桌上时，已经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灰烬。
“好了，子蛊已除。”
虞初见的声音，让正在愣神的父子俩回了神。
顾建林此时身体非常虚弱，但莫名地，却觉得神清气爽，同时，一股奇怪的记忆，又迅速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没有说话，直到顾九州的呼唤声传来，他才有了反应。
“予夏……予夏还好么？”
回过神的男人，一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迟到了二十一年的话。
仔细听，顾建林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期待着能从虞初见那里得到回答，但又害怕听到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这二十一年，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他最爱的女人。
甚至，甚至在二十一年前，他竟然出口伤了她，
那次之后，她便永远地离开了他的世界，只在一年后，秦漫云抱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姜予夏生下的。
而这个孩子就是此时在他身边的顾九州。
指尖碰到的三份报告，似乎在提醒着他，他顾建林，叱咤商圈的顾氏总裁宠了二十一年的枕边人，简直像是一个笑话。
现在知道自己原来是被一只虫子控制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有解释了。
怪不得每次出差、出国，或者离开秦漫云，总不是有思念的感觉。
怪不得，每次与秦漫云共处一室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会围绕着她。
怪不得，很多年前，秦漫云就与他约定，不论多忙，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陪她在顾氏老宅，用一顿饭，原来，她必须“每隔一段时间”见到自己，好利用母蛊操控自己，要不然母蛊就会失效。
“原本‘牵心蛊’并不需要如此，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不会失效，只是二十一年前，秦漫云找到的下蛊之人，修为并不到家，可以说，这只是半成功的蛊。”
虞初见淡淡地道。
顾建林与秦漫云结婚之后，因为要拓展海外市场，出国了半年时间，意外也就是在他回国的时候发生的。
为了除掉姜予夏，让她彻底在顾建林的生命中死去。
秦漫云故意将姜予夏约到了顾建林参加的一场酒会上，并让人给姜予夏下了催/情药。
秦漫云就是要顾建林看到姜予夏在别人身下的放荡的样子，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她的顾虑，还能直接毁了姜予夏。
只是阴差阳错，去了姜予夏房间的是刚刚下飞机赶回来的顾建林。
那时候，顾建林并未见到秦漫云，离开秦漫云半年时间，母蛊的控制减弱，在见到姜予夏的瞬间，曾经的记忆仿佛在顾建林的脑中，如烟花一般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