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的短刀贴着腰际划过,割裂的衣袂间露出半块残玉青光。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在法租界码头,那个被沉黄浦江的日本间谍脖颈上,也曾闪过这般诡谲的幽芒。
"破!"林逸喉间滚出龙吟般的低喝,气海翻涌的内力震得袖口猎猎作响。
阿虎魁梧的身躯如断线风筝撞向石壁,后颈蛊虫在青砖上爆开暗紫色浆液。
毒蝎帮首领的铜铃骤停,独眼中映出林逸踏着《淮南子》星图疾掠而来的残影。
青铜剑鞘裹挟着九宫八卦的方位变化,在第三声铃响前封住首领七处大穴。
林逸腕间发力,竟将对方腰间渗血的铜铃生生捏成齑粉。"黔驴技穷了?"他靴尖挑起断刀,刀背重重拍在首领膻中穴。
后者喷出的血雾里混着半截碎裂的獠牙,那是西南苗疆巫蛊师特有的印记。
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穹顶坠落的尘灰里,刘二妮的银索还缠着三具阴兵的青铜剑。
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轻轻擦过林逸肩头,带着百乐门特有的夜来香气:"逸哥,你看那舆图......"
残破的《江山万里图》投影此刻正发生奇异变化。
九鼎标记泛起的青光聚作游龙,沿着黄河入海口蜿蜒至东海。
林逸怀中的残玉突然发烫,烫得他想起苏婉那夜在吧台后擦拭的青铜酒樽——樽底暗刻的云雷纹,与此刻舆图边缘的纹饰竟分毫不差。
"小友且慢!"
苍老嗓音自东南角炸响时,白眉道长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
众人转头望去,见那面绘着《山海经》异兽的壁画竟如门扉般洞开。
鹤发童颜的老者踏着满地蛊虫尸骸而来,月白长衫纤尘不染,手中竹杖敲击青砖的节奏暗合二十八宿方位。
"玄风师弟这小子有资格做你徒弟啊。"老者目光掠过白眉道长骤变的脸色,枯瘦手指突然指向正在下沉的九层塔基,"不过你们当真以为,龙脉之谜止于这方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