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他们男生都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保佑撇了撇嘴。
凌韵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给宅子里伺候的下人放了假,现在凡事都得自己做。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凌韵问道。
";辰时。";保佑答道。
";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凌韵又问。
保佑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脸,表情变幻。似是在认真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因为人多啊,吃得多。而且怎么做,大哥哥他们好像还要琢磨琢磨。";
凌韵闻言心头涌上一阵暖流。
季涵远好像总是这样,不管会不会,总是摸索着默默去做。
自己横冲直撞,办了很多事,也留了许多坑,好像都是季涵远跟在后面默默填上的。
保佑见凌韵沉默不语,便问:";大姐姐是不是也担心他们做不好?";
凌韵温声道:";不是,我就是觉得王嬷嬷他们也在就好了。";
两人说着话,忽然听到头顶上有瓦片掉落的声音。
凌韵笑容一僵,将保佑护在怀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猫着腰带她躲到了衣柜里。
房顶上又是一阵响动,紧接着窗户被打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透过衣柜木板的缝隙,凌韵只看到地上留有残雪的脚印,和来人的黑色棉布靴子。
过大年的,不会有飞贼吧?难道是生意做大了,被人盯上了?
凌韵心道这飞贼好大胆,千万要拿了桌上的金银就走人,一定不要来翻柜子。
哪知下一秒柜门被人拉开。
";嘿嘿嘿,找到你们了。";
凌韵吓了一跳,闭着眼睛扯下头上钗环扔了过去,";都给你,都给你。我什么都没看见,大过年的都是为了讨口饭吃,都不容易。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
";嘿嘿嘿,凌施主怎的变得如此胆小?";
凌韵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抬眼一看。蹭光瓦亮的脑袋,满是褶子的笑脸,不是玄清和尚还是谁?
凌韵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大师,您可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玄清和尚咧嘴一笑,";这不是刚从宫里溜出来嘛?年纪大了忘性大,也就索性这么来了。";
他说着,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又道:";凌施主刚刚是把贫僧当飞贼了?贫僧这慈眉善目的,哪里像了?";
这话问得凌韵有些不好意思。她见玄清和尚茶杯空了,赶紧又续上一杯,赔笑道:";做生意嘛,总会触及到别人的利益。我虽然是没挣什么银子,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就怕哪个好汉受了挑唆,来找我麻烦。您看,这里还有个小的。伤及无辜多不好。";